說著話,張俊忽然之間從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一張畫像,直接放在冬梅的眼前,迅速問道。
王震在后面冷眼旁觀,心說張俊這位老大哥審問的手段還是有一些的,他這是想要打冬梅一個措手不及啊。
冬梅看了看,馬上點頭道:“認得,他是小婦人的表叔。”
“人在何處?”
冬梅眼眶里的淚水馬上又下來了,一臉傷心:“回大人的話,我那表叔三日前出門的時候不慎被馬車撞了,當時人就不行了,如今已經下葬了呢!”
張俊冷笑道:“哪有那么巧的事情,我們這邊來找人,你那邊就剛好出了事?”
“千真萬確,我那遠房表叔是府中下人,不敢驚動縣公,但此事府中管事兒的卻是知曉,大人若不信,可找他來對質!”
顯然,冬梅已經想好了這件事上的說辭了,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的十分鎮定,就好像是這件事真的跟自己沒什么關系一樣。
這良好的心理素質,也的確是讓張麒麟有點佩服了。
不過反過來想想,這倒是也正常,要是沒有這樣的心理素質,她絕對也是不敢對自己的夫君做出點什么事來的。
“無妨,我們跟他也沒什么可對質的,我們找的就是你,隔壁坊里的兩個藥鋪掌柜已經跟我指認了,你的這個表叔曾經到他們的藥鋪里分批采購了大量的柴胡,這件事你該是知道的吧?”
“柴胡?我身體一向康健,況且就算是買藥也是讓侍女去,我這個表叔要想去買藥,難不成還會跟我請示請示?”
冬梅依舊是那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。
顯然,在成功的處理掉了自己的這個遠房表叔之后,她覺得大理寺的證據鏈絕對應該是已經斷了。
不過見她這么說,張俊和張麒麟并沒什么驚訝的神情。
有些事,張俊既然來了,在來之前就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。
冬梅不過是個深閨里的婦人,她是個什么出身,什么底細,現在都在張俊手里掌握著呢。
這樣的場面,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。
“楊公子死的時候,本官在他的房中找到了裝有回春丸的瓶子,但這瓶子卻剛好空了,以楊公子平日里的情況來看,他是不會讓自己的藥瓶子空了的,于是大理寺找人對這瓶中殘留的粉末進行了的檢測,卻發現瓶中的藥比正常的回春丸多了一味柴胡,也正是這份柴胡,是要命的東西,讓楊公子暴斃而亡!”
“司直,冤枉啊,此事與我何干……啊!”
冬梅還沒等說完呢,旁邊的清溪縣公倒是先繃不住了,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,把冬梅大的直接一個趔趄,嘴角就溢出了鮮血。
“賤貨!怎敢謀害我兒!”
說完之后可能是覺得之前一個大嘴巴子不怎么解氣,抬腳還要去踹。
“縣公!我們大理寺的人可是還在這呢!此事還沒問清楚呢,打壞了疑犯,你就是疑犯!”
張俊這句話還真是相當的好使,說完了之后,任誰都老實了。
“司直,你可不能冤枉了我啊,這幾年嫁到了這楊府之后,我可一直都是恪守婦道,絕對沒有越界之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