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”這個由混亂轉向有序的中間詞,成為了那些強大者偽裝自己的身份。
神曾經死去,現在正在復蘇。
喬巡說:
“過去屬于‘神’的時代或許是了不起的,但是,現在的時代不屬于‘神’。”
“傲慢又無知。你應該敬畏一切。”
“我敬畏一切,但不是恐懼一切。”
“呵,說那么多,你不還是被‘恐懼’所吞噬。”
喬巡艱難地說:
“我想知道,你是什么神?”
“你不配。”
“好吧。我信了那句話,只有傲慢者才會常常把傲慢掛在嘴邊。”
喬巡徹底放棄抵抗。
他早就發現,自己所擁有的那些天賦能力,對“許光赫”根本沒用。“許光赫”并非是什么具體的存在,而是神的化身。
要用魔法對抗魔法,
要用神對抗神。
“恐懼”篡改了喬巡的基因,將他變成一座熔煉“恐懼”的熔爐。
在八角籠外,所有觀眾的眼里,喬巡從比賽開始那一刻,就被許光赫身上涌出數不清的黑色之手牢牢抓住了。那些黑色之手,將他抱住,覆蓋。
沒有人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,但“喬巡變成人干”的場景已經在他們的腦海里浮現了。
是啊,其他人都輸了,輸得那么徹底,他又怎么能贏呢?他靠什么贏呢?
一邊倒的局勢里,即便杰克都無法做出精彩的解說,他只能希望“殘血必反殺”的喬巡能給點力,給這場決賽創造一點懸念,創造一點點爆氛圍的契機。
喬巡感受著“恐懼”不斷侵占自己的身體,侵占自己的意識。
他想,來吧,來拼個你死我活。
“恐懼”撕開喬巡的意識防線,涌入其中。
陰影覆蓋了一切。
然而,當“恐懼”闖進他的意識中時,卻發現,龐大的燦金色長階就擺在眼前。
長階的盡頭,偉大且浩渺的意志凝視著“恐懼”。
恐懼本身會感到恐懼?
這似乎是一個矛盾的問題。
但是現在,在喬巡腦海里,這個問題得到了解答。
“恐懼”依舊會恐懼。
發瘋的尖叫響徹喬巡的意識,怪異荒誕的扭曲感幾乎要將喬巡的思維撕成碎片。
喬巡無法窺見“恐懼”本身,也無法看到偉大的意志本身。他只能根據自己意識的波動軌跡判斷,那是一場毫無懸念,像人與螞蟻一般的戰斗。
不,甚至沒有戰斗。畢竟,總不能說出“一個人跟一只螞蟻在戰斗”這種話來。
就在“恐懼”要被碾碎的時候,外面,角斗場的燈熄滅了。
黑暗籠罩住每個角落。
還沒等觀眾們驚疑,燈再次亮起。
然而,燈亮起時,八角籠里,許光赫已經倒下了。
喬巡雙眼無神地站在八角籠中央。
片刻后,他醒轉過來。
“恐懼”并未被碾碎,而是忽然離開了他的意識。
看著倒在地上的許光赫,喬巡沒有絲毫猶豫,閃身上前,終結了他的生命。
然而,他已經感覺不到許光赫身體里的“恐懼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