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我流的不是血?”
阮軟一臉懵逼看著自己指尖的血紅,又特地拿到鼻子跟前聞了聞。
沒錯啊,是血腥味啊!
阮軟又摸了摸眼角,然后用鼻子聞了聞,也是血腥味沒有錯。
“宿主……你在干嘛?”
小七在系統空間里哆嗦成了狗。
媽的,一個眼睛鼻子都在冒血的人在那里左摸摸右摸摸,簡直跟鬼也沒區別了好嗎?
“我這不是感覺不到疼嘛,所以聞聞看到底是不是血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嚇人!!!”
“咦?很嚇人嗎?”
阮軟聽到這話,又起身準備找鏡子看看,結果剛起身便被青柳拉住了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師傅,我找鏡子看看。”
阮軟那一雙留著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青柳,無辜的眼神配上那滿臉的血,讓青柳想起了那枉死的孩童,承受了極致的痛苦之后依舊無措地看著人世間。
青柳看著正在四處尋找鏡子的阮軟,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被什么東西搗弄著,她試圖說些什么,最后心頭繁雜的情緒只化成了一句:
“軟軟,疼不疼……”
“我不疼。”
阮軟湊過來沖著她笑,“師傅你別怕,我就是上火了流點血,一點事都沒有。”
青柳拉住阮軟,顫抖著伸出手撫摸著軟軟的眼角。肉色的指尖被染上一點血跡,青柳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。
她既想為阮軟把脈,又害怕阮軟的脈搏是自己無法接受的結果,最后顫抖著抓住阮軟的衣袖,卻沒有勇氣再繼續下一步。
“師傅,是不是我嚇到你了?”
阮軟趕緊用手把自己的臉擦干凈,只是她臉上全是血,擦完之后將那血跡抹了一整張臉,反倒是更嚇人了。
青柳看著軟軟的操作,不知為何,原本那顆疼痛的幾乎要停止跳動的心臟卻突然緩和了下來。她看著還在沖著她傻笑的阮軟,終于顫抖著伸出手,握住了阮軟的手腕。
微弱的脈搏在指尖跳動著,時不時斷掉的脈搏似乎昭示主人的生命已經被吊在懸崖邊。
五臟俱損,藥石無醫……
與她的猜測并無差別。
青柳眼睛似乎顫了一下,緊接著,淚水便從眼眶中漫出,順著臉頰往下流。她咬著唇,試圖克制住自己的哭泣聲,卻依舊有幾聲嗚咽泄露出來。
“師傅你別哭啊,我就是流點血,一點事都沒有,不信你看,我還活蹦亂跳的呢。”
阮軟說著,還在青柳面前跳起了舞。
小七看著面前“妖魔亂舞”的兇殘畫面,嚇得咬著自己的小抱枕娃娃的哭。
“你哭啥?我就是眼睛鼻子流血,我還沒死呢。”
阮軟現在對自己的狀態接受良好,大概是因為身體上沒有半點疼痛感,而且并不清楚青柳剛剛已經替她把脈,脈象的結果是藥石無醫。所以阮軟現在并不能將死亡與自己聯系在一起。
她甚至腦海里還想起了她許久未見的女主跟女兒國國王,她昨日收到白凌霜的信,說是今日要來山上看她,也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會不會嚇到她。
“師傅,凌霜今天要來看我,你看看我這血能不能止住呀?”
阮軟一張口,紅色的血液便從嘴里流了出來。
哦,她現在嘴巴也流血了……
阮軟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血,又咸又腥,還一股鐵銹味,太難喝了。
但是那血剛吐干凈又重新漫上來,將她嘴里塞的滿滿的,全是古怪的血腥味。阮軟吐了兩三次便有些不耐煩了,干脆直接低著頭,任由嘴里的血往下滴。
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姿勢實在不雅觀,阮軟還有些委屈地跟在一邊旁觀的青柳吐槽。
“師傅,我嘴里一直冒血,好煩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