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領領開了電視,坐在床上等,電視臺都用當地旳語言,她也聽不懂,就一直換臺,以此打發時間。
景召洗漱很快,不到一刻鐘就出來了。
商領領把電視按了暫停,跳下床,搬了一把椅子到電視柜的插座附近。
“景召,坐這兒來。”
景召穿著酒店的浴袍,毛巾掛在脖子上,在浴室沒怎么擦頭發,還在滴水。他坐下,商領領拿來吹風機,把風調到中溫的最小檔。她在家經常幫景召吹頭發,已經很熟練了。
景召的頭發長長了一些,垂下來稍微有一點點遮眼睛,發質偏軟。
總之,頭發比人乖。
“景召。”
“嗯。”
風呼呼地響,聲音不大,還算溫和。
商領領站在景召的身后,吹風機沒什么章法地移動,她將他的頭發揉得亂糟糟。
吹風機蓋不住她的聲音,軟乎乎的像把刷子,撓得人耳膜癢,她很擅長用聲音哄人,她說“森林里有一條眼鏡蛇,但它從來不咬人,你猜是為什么”
景召稍稍后仰,靠在她身上,腦子有點放空,回答時根本沒有思考“它不喜歡咬人”
商領領說答錯了“因為森林里沒有人。”
他哦了聲,表示記住了。
她又問了“為什么飛機飛得再高也不會撞到星星”
耳邊的聲音聽得很舒服,景召還是沒有思考,神經和思緒都在放松,回答說“星星更高。”
“不對。”商領領說,“因為星星會閃。”
很土的腦筋急轉彎,她問得很興起“為什么大雁要飛到南方過冬”
發梢偶爾擦過睫毛,景召合上眼“南方暖和。”
“因為走不到南方,只能飛過去。”
他笑了笑。
商領領繼續“有一只猴子”
景召睜開眼,抓住她的手,仰頭看她“你在干嘛”
風吹到了他眼睛,商領領立刻挪開吹風機的出風口“轉移你的注意力啊。”以免他想煩心的事。
景召目不轉睛地在看她“換種方法。”
她想了想“什么方法”
景召關掉了插座的開關。
耳邊沒了風聲,忽然安靜下來,商領領被他眼神燙住了,一言不發地看著他。
他的眼睛會勾魂。
“領領。”
她還拿著吹風機,愣愣的“嗯。”
景召說“我后悔了。”
他眼里有什么在翻滾,洶涌、炙熱。
商領領好像懂了,又不懂“后悔什么”
原本想等到三媒六聘的。
景召拔掉插頭,拿走商領領握在手里的吹風機,放在桌上。
她說“還沒吹干。”
景召站起來,頭發半干,微微有點凌亂,他瞳孔里的墨色很濃“不用吹了。”
他平時從不仗著這張臉引誘她,不像此刻,他所有來勢洶洶的念頭都放進了眼里,那么直白,毫不掩飾。
他什么都不說,只問“好不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