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景河東擺攤并買菜回來。
夏天的天很藍,西邊鋪著紅彤彤的云,像在海里燒了一把熱烈的火。
景河東掏出手機,拍了一張天空,發給陸女士。
老婆,還在打牌嗎
我到家了,馬上要做飯
晚上做你喜歡的排骨
剛發完消息,景河東看到一輛熟悉的吉普車,車牌也很熟悉,他定睛一看,主駕駛上的人也很熟悉。
景河東推著三輪車過去“張佳。”
這是景河東第二次在小區樓下碰到張佳。
張佳按下車窗“巧啊。”
車里的冷氣撲面而來,景河東不自覺地把臉湊近點“不巧,這是我們家樓下。”
和上次一樣,這次王匪也在車里。
景河東知道,他們是來找景召的。
張佳假裝不是“呵呵,我們路過。”
呵呵,上次也說路過。
理解理解,在denord工作嘴得嚴嘛。
景河東走到吉普車的后座,敲敲車窗。
王匪開窗,眼神問有何指教
按輩分來,景河東算老前輩了,老前輩提個意見不過分吧“下次能不能停遠點,被我老婆看到不好。”
陸女士還不知道家里有兩個混過denord的男人。
王匪頷首,表示理解。
景河東蹬著三輪又走了。
景河東年輕時候的事跡王匪略有耳聞,老九爺身邊有三員大將,景河東擅長近身搏斗,明騰擅長槍法,最年輕的柴秋曾經做過諜報人員,有個千面女郎的稱號。
景河東在車庫的門口碰到了下樓的景召,天太熱了,他給景召塞了一袋碎冰冰。
每年的夏天,除了章魚小丸子,景河東也賣賣冰棍冷飲之類的,養家的日子就是這么的樸實無華。
景召提著一袋碎冰冰上了吉普車的后座。
王匪把文件袋里的資料給他“林濃的資料。”
碎冰冰被放在了車座上,王匪下意思看了兩眼。
景召翻閱著資料“你怎么親自過來了”
“剛好要到這邊來辦點事。”
denord不做偵查工作,但有這方面的合作方,林濃的這份資料查得很全,不僅有她的平生,還有她母親的、前男友的。
表面看上去,林濃和季攀夕是感情糾葛。季攀夕拆散了她和她前男友。
王匪從文件袋里拿出來另一份資料。
“這一份是顧清革的資料。”他遞給景召,“顧清革是陸老爺子的老同學,是一名律師。”
顧清革畢業于橋江大學。
景召把林濃那份資料往回翻兩頁,林濃的母親林蘭薇也畢業于橋江大學。
“顧清革和林蘭薇是大學時期的戀人。”王匪還找到了照片,有理由懷疑,“林濃很有可能是顧清革的女兒。”
顧清革和林蘭薇一個終生未娶,一個未婚先孕。
“陸定松過世的第二天,顧清革在去殯儀館吊唁的路上出了嚴重事故,導致車毀人亡。”
律師,遺囑。
林濃是來報仇的。
景召猜想,那封自書遺囑的原件應該已經被毀了,在那次事故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