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路口,停了一輛黑色私家車。
林濃剛走過去,車窗降下來。
“上車。”
是季攀夕的車。
林濃拉開車門,坐進去。
司機在前面,不亂聽,不亂看,平穩地開車。
車開了一段,周生還在原地。
季攀夕收回目光“他為什么還來找你”
他今日戴的眼鏡有兩條細細的鏈子,金屬很襯他的斯文內斂。他低著頭,在看平板里的報表。
“我們是朋友。”
他抬頭,沒在林濃臉上看到什么特別的情緒。
“分手了還當什么朋友。”
林濃沒接話,靠在椅背上。她帶兩個班,上了一下午的課,很疲倦。
平板里密密麻麻的數字越看越讓人煩躁,季攀夕把平板拿開“他跟你說了什么”
“沒什么,只是問候了兩句。”
季攀夕冷嘲“問候別人的老婆,不要臉。”
話剛說出口,他就皺了眉。
他不該說這種話,掉臉面。
一路都面不改色的司機也因為這句不要臉而瞠目,梵帝斯上下,誰不稱季總沉穩內斂、芝蘭玉樹。
林濃聽出了季攀夕語氣里的慍怒,她轉過頭,看向車窗外面“我不想跟你吵架。”
他們其實很少吵架。
季攀夕也吵不贏她,她總喜歡冷處理,他倒希望她能跟他吵一吵。
他將她的手拉過去,握著,放在自己腿上“以后別跟他見面了。”
林濃開了窗,風把本就輕淡的聲音吹得很空“好。”
殯儀館實錄的拍攝進度已經到了收尾階段,陳野渡的第一個治療療程也到了收尾階段。
秦響意識到不對了,陳野渡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。
殯儀館的氛圍太凝重悲傷,不適合孕婦,秦響最近都在家里休息。
早飯是陳野渡做的,他的廚藝好了很多,昨天剛和景河東學了冰花煎餃。
“你下午要去見關教授嗎”
“嗯。”
秦響放下筷子“不去可不可以”
“怎么了”
每周的周二、周五陳野渡都會去關仲雍那里治療。
秦響忽然捂住肚子,稍微躬了身,表情痛苦“我肚子不舒服。”
陳野渡嚇得掉了筷子。
景召不在華城,陳野渡找了景見來開車,他抱著秦響坐在后座,一路膽戰心驚。
到了醫院,陳野渡直接聯系了給秦響做產檢的康主任。康主任今天沒有坐診,讓他們直接到辦公室找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