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領領覺得所有樂器里架子鼓最適合景召,那種重金屬的碰撞,自由又熱血、充滿了力量感。
景召說服完她,又回到店里,做自己的事情。
她跟著進去,眼波流轉,又有了主意:“你可以幫我送貨嗎?我搬不動。”
這樣他就會去她家了。
景召說:“老板會安排。”
付完帳,老板說明天安排送貨,肥羊沒宰到,老板心情不佳,明里暗里地給店里的兼職生翻白眼:哼,還不是女朋友呢,就幫著省錢了。
當天,商領領沒有回帝都,住在了華城的新房子里。
次日一大早她就起來挑裙子,最后選了黑色,還是黑色最襯她,黑色罪襯紅寶石的明艷濃烈,她哪也沒去,在家里等呀等呀,等來了一個陌生人。
來送架子鼓的不是景召,她收了貨后,用刀子把架子鼓的鼓皮劃破了。
她去店里,老板不在,只有景召在看店。
這次她沒叫他景召哥哥,滿臉都寫著不開心:“為什么不是你上門送貨?”
他正在組裝一個新的架子鼓,很專心致志,都沒有抬頭看她:“我只在店里兼職,不負責送貨。”
他握著鼓槌,敲了敲吊镲,在試音。
商領領盯著他的手,她不手控,但特別迷他的手,他的手就該是這樣,不需要精細好看,但要寬厚修長,適合拿鼓槌,適合拿刀槍,適合捧著她的臉,給她無盡的安全感。
她突然后悔了,后悔弄壞了家里那個架子鼓,她以前不這樣的,她以前做什么都不會后悔。
“景召哥哥。”
她喊哥哥時,景召一次也沒答應過,但會抬起頭看她,耐心禮貌地等她說話。
她問他:“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熟了?”
第一次她請他去她家的時候,他拒絕的理由是他們還不熟。
但現在已經見過很多次了。
景召沒有回答是,也沒有回答不是。
商領領蹲下來,靠近他:“你什么時候去我家?”
最近她總掛在嘴上,總問他要不要去她家,說她在華城買了新房子,說她家里有很多相機、很多車、很多攝影作品。
少年的目光總是干凈又明亮,問她:“為什么要去你家?”
商領領被問住了。
沒有為什么呀。
她喜歡紅寶石,她就要把紅寶石帶回家。現在她喜歡景召,不應該帶他回家嗎?就像父親那樣,把最喜歡的人藏在家里。
但景召要她給理由。
她就想了想,想了很久:“因為我喜歡你,想跟你玩。”
她不喜歡住在商家,商家很多傭人都很怕她,會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,會在背后指指點點。她也不喜歡一個人住在別墅里,只能跟自己說話,她想跟景召住,想跟他玩,想跟他說話,想跟他一起看動物世界。
可是他說:“我有很多事情要做,沒時間陪你玩。”
他又拒絕了她,已經好多次了。
她很不開心,眼神變得凌厲,像動物世界里的獅子,是捕獵時才有的眼神:“你不喜歡我?”
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不看人。
商領領起身,把壓皺了的裙子撫平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走了。
之后有近半個月她都沒有出現在景召面前。
這天,華城下了一場細細密密的春雨,黃昏將至,烏云籠罩,整座城市都被潮濕的水汽籠罩,烏壓壓的,天與地都變得模糊不清。
景召回了出租屋,一打開門,發現里面的燈亮著。
他沒打傘,衣服已經淋濕了,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,留下一個個腳印。地板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雙靴子,靴子的拉鏈上墜了紅寶石。
出租屋很小,玄關進去是浴室,再往里就是臥室,都是相連的。
景召沒有脫鞋,往里面走。
電視機開著,在放動物世界,里面的獅群在奔跑,在追趕一頭黑斑羚。
商領領坐在他的床上:“景召哥哥,你喜歡獅子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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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了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