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召哥哥。”她喊得越來越順口了,“明天周末,你要不要去我家玩?”
她故意往左邊靠近一些,裙子碰到了身邊男孩子的手。
他立馬把手拿開,蜷了蜷手指,往旁邊走,離她遠一點。
好不經逗呀。
商領領笑得開心:“我家有很多大師的攝影作品,你喜歡的話,都可以送給你。”她又問,“你要不要去我家?”
黑森林里的小魔女又來哄騙王子吃毒蘋果了。
他和上次一樣,拒絕了:“我要外出拍照。”
商領領見過他拍照,見過他拍山、拍水、拍路過的旅人,他拿相機的時候,眼神不一樣,不止溫柔,還熱烈。
她很嫉妒那些山、嫉妒那些水、嫉妒那些人,甚至嫉妒總被他抱在手里的相機。
她想把他藏起來。
“去很遠的地方嗎?”
華城四月春濃,櫻花開得爛漫,在路邊排了兩排,風一吹,飄落一場粉白色的花瓣雨,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走在樹下,腳步輕快,像一只活潑撲棱的蝴蝶。
少年走在她前面:“也不是很遠。”
“你考駕照了嗎?”她還沒考,因為還沒到十八歲。
“嗯。”
“那我的車送給你。”她說得輕巧,好像被送去的只是個小物件,不值得深思熟慮。
景召腳步停下來,春日和櫻花都落在他身上,金色的陽光、粉色的花,十九歲時候的他有著少年人的肆意張揚,也有著成年人的成熟端方,像四月的太陽,再烈也不會灼人。
“你這么隨隨便便就把車送人嗎?”
商領領撇撇嘴,對他的用詞不滿意:“不隨隨便便啊,我是送給你。”童話里的小魔女又拿著毒蘋果出來了,“我家里有很多,等你去我家了,隨便你挑,都可以送給你。”
她最不缺的是錢能買到的一切。
景召蹙眉:“無功不受祿。”
唉,還是不上鉤。
商領領心想,他怎么這么正直呀,他要是稍微貪圖一點點她的財色就好了。
又一個周六,景召去樂器店里兼職。
商領領推開門,突然出現:“景召哥哥。”
她真的很愛裙子,最愛那種華麗又昂貴的裙子。
她有很多的紅寶石,她的發卡、首飾、戴的手表、穿的鞋子,還有背的包包上總能看到鑲嵌著紅寶石,有大有小,形狀各異。
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。
樂器店的老板是個人精,打量完小姑娘,轉頭問景召:“女朋友啊?”漂亮又有錢,真是十世修來的福分。
景召否認:“不是。”
老板覺得就算不是,那也快了,他就是個俗人,覺得沒有男人能抵得住漂亮小富婆的誘惑。
景召在調吉他,似乎已經習慣了商領領時不時地出現,只是看了她一眼,繼續做自己的事情。
商領領在店里隨意逛了逛,摸摸吉他,碰碰鋼琴,然后走到景召身邊:“景召哥哥,我買樂器的話,你會有提成嗎?”
景召還沒回答,老板先回答了:“有的有的。”
商領領隨便抬手指了一片:“那這些我全都買了。”仿佛在說,這些白菜我全都要了。
這是誰家的小公主出來破財啊,老板在心里數錢都快把自己數暈了。
景召放下吉他,拉著商領領的袖子,把她帶出去。
到了店外,他表情嚴肅問她: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?”
她很理所當然:“幫你賺錢啊。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
她撇撇嘴:“那不幫你賺錢,我買來自己玩。”她會一點樂器,但沒天賦,都不精通。
十九歲的男孩子,板著臉的模樣很正經老成:“買你喜歡的就行,不用都買。”
他啰嗦的樣子很像方路明的奶奶,方路明的奶奶也是這樣,不讓方路明亂買東西,買了就要碎碎念地訓人。
商領領不明白,又不是沒有錢,為什么不花?留著帶進棺材嗎?
她以后的棺材里,只裝紅寶石和景召。
算了,她還沒得到他,暫時要聽話點。
“那我買架子鼓。”
商領領見過景召打架子鼓,那時她尾隨他,店里搞活動那次,老板不厚道,讓他在門口打,吸引來了一大票年輕的女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