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跟你說了,我去看看我祖宗來了沒。”
方路明接祖宗去了。
楊清池瞎逛了兩圈,雖然是瞎逛,但視角的方向很單一,就看著一處。
謝四來了。
楊清池拿了杯酒,直線走過去,找了個很刁鉆的角度,撞了上去。
紅酒剛剛好潑在了謝四的領口。
“抱歉,”楊清池一點都不像抱歉的樣子,“天冷手抖。”
紅酒將白襯衫弄得一片狼藉,謝四正要發作,抬頭一看,火氣生生剎住了車“是清池啊。”
楊清池覺得這人臉真大,又不熟,喊什么清池。
他手上也沾到了紅酒,手剛伸出去,還沒碰到抽紙盒,柴秋先了一步,抽了幾張,遞給了謝四。
“沒事沒事。”謝四接過紙,擦了兩下,“我去換件衣服。”
謝四一走。
柴秋質問楊清池“你在干嘛”
她看得出來,他故意拿酒潑人。
“我還沒問你呢,”楊清池把他的不滿全堆在了臉上,“你在干嘛”
“我在應酬。”
跟誰應酬不好,非得跟謝四
應酬需要幫人家遞紙
“那個謝四不是什么好東西,他名聲很爛。”楊清池沒好氣地提醒,“總之你別太天真。”
柴秋提也沒提謝四,短發別在耳后,英氣干練“你明天還要上課,早點回去。”
她說完,撇下楊清池,轉身轉得利索。
“柴秋。”
楊清池以前喊她老師,后來就直呼其名了。
柴秋回頭。
“下雪了。”
楊清池走過去,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她之后扭頭就走了。
小雪又開始下了,因為實在太冷,賓客們移步到了六十三樓的大堂。
壽星公方太太今晚就沒閑下來過。
方太太閨名喬文瑾,是一名產科醫生,她有個外號,叫喬貴婦。
又有客人進來了。
喬文瑾不顧她的貴婦形象,提著裙子跑過去迎接。
“常安。”
沒錯,就是陸常安女士。
陸女士跟景河東私奔去華城之前,和喬文瑾是小姐妹。
室內暖氣開得足,陸女士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了侍應生“你不是說只請了幾個認識的人嗎”
陸女士環顧了一圈,恐怕帝都的貴婦們都來了,怪不得讓她穿得隆重點。
“不這樣說你哪會來。”喬文瑾暼了眼跟在陸女士身后的景河東。
多年不見,還是一頭熊。
“這么多人,”陸女士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,“有點夸張啊喬貴婦女士。”
喬文瑾才五十二歲,請這么多人,有種做大壽的感覺。
喬文瑾失笑“還不是因為我家那兩個臭小子,好說歹說都不肯去相親,這不,我把漂亮姑娘都請來了。”她朝左上的方向仰了仰下巴,“喏,陸常悠也來了。”
陸常悠看過來了,跟陸女士目光撞個正著。
喬文瑾問陸女士“不打個招呼”
“多年沒聯系了,打什么招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