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召把垃圾裝進了相機包最外面的隔層里。
洪奶奶在帝都的深明醫院,上周做了換腎手術,因為年紀大,恢復得并不是很好。
洪奶奶似乎知道了什么,趁商領領出去了,單獨問景召“你和小商”
洪奶奶不知道怎么開口合適。
景召只說“我和她在交往。”
洪奶奶嘆氣“是我拖累了你。”
他搖頭“您不要多想,好好養病。”
洪奶奶還是嘆氣。
景召接了個電話,去了洗手間。
電話那邊的人問他“您見到楊康年了嗎”
“沒有。”
“威爾也去了帝國,那里已經不安全了,您回維加蘭卡吧。”
景召沉默了很久,說了句“我有數。”
門上倒映出一張很年輕的臉,輪廓深邃流暢,睫毛很長,眉間有少年氣,還有一股堅毅沉著的勁兒。
回去是商領領的司機開車。
景召和商領領坐在后面。
“你怎么了”
景召抬頭“嗯”
“從醫院出來,你就一直不說話。”商領領生了一張很無害的臉,但只要稍微壓一壓眉眼,骨子里那股攻擊性就出來了,“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利用洪奶奶逼迫你”
交往后,她是第一次說起這個問題。
他們順其自然地發展,因為景召很配合,她都快忘了他們開始于一場交易。
“沒有。”
他是個年少老成的,心思一點都不好猜,除了親熱的時候會露出來幾分不熟練的青澀窘迫,其他很多時候商領領都看不懂他。
“那你為什么不開心”
“沒有不開心,只是在想事情。”
商領領想讀懂他,想更了解他“不能告訴我嗎”
景召搖頭。
商領領有秘密,他也有。
六月二十號,商領領回了帝都,下午景召接到她的電話。
她從來沒有那么低落過,甚至有點無助,她問他“你可不可以來帝都接我”
景召下午還有課。
“好,你把地址給我。”
商領領給了帝律公館的地址,帝律公館是帝都最貴的地方,里面住的都是帝都最頂級的世家和豪門。
景召進不去,在外面等。
有兩個女孩路過,穿著打扮都很不普通。
“剛剛我路過商家,聽見里面摔摔打打,八成又是商領領那個小魔女在發瘋。”
這是長頭發的那個。
另一個短頭發“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啊”
“估計是,我聽我媽說,商領領他爸就有病,不然也不會把他老婆關在籠子里。”
長頭發的女孩挽著短頭發的女孩,她們年紀都不大,撐著一把遮陽傘。
“我還聽說商領領他爸是因為商領領才沒命的。”
短頭發的問“不是說自殺嗎”
長頭發的說“不是自殺,你還記不記得四年前商領領失蹤過一段時間。”
短頭發的點頭,說記得。
“她被綁架了,她爸去贖人,被綁匪燒死了。”
“活該,兩個神經病。”
短頭發女孩剛說完,一塊轉頭砸過去,就砸她腳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