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碗茶館中,張長安翹著二郎腿喝著茶,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站在他的旁邊陪著笑臉。
另外十幾個長棍幫的女幫眾,則是唯唯諾諾的開始打掃茶館,收拾一地的狼藉。
一碗茶水喝完,張長安放下了茶碗,朝著滿臉橫肉的女人問道:“還沒請教尊姓大名。”
“不敢!”
滿臉橫肉的女人連忙端起茶壺,給張長安的茶碗里倒上茶水,同時笑著開了口。
“我姓張,家中排行老四,家里人沒什么文化,干脆就叫張老四了,兩年前被炭幫一個不懂規矩的家伙在臉上劃了一刀,所以道上的人也管我叫疤臉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
張長安點了點頭,輕輕用手指敲著桌子,臉上露出了幾分思索之色。
見他不說話,張老四也不敢搭腔,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。
見狀,正在打掃茶館的長棍幫女幫眾們,也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,似乎是害怕弄出什么動靜惹來災禍。
過了大約五六分鐘,張長安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,見身旁的張老四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,頓時就笑了起來。
“不好意思,我剛才想事情想得入神了,怠慢之處還請多包涵!”
“公子言重了!”張老四連忙賠笑道:“像您這樣的人物,想的肯定是大事,不用在意我的。”
“呵呵,你倒是會說話!”
張長安再次微微一笑,然后朝著旁邊微微揚了揚下巴。
“你也別站著了,坐吧,我有點事情想問你!”
“哎,好好好!”
張老四一邊點頭,一邊就拉過一條板凳坐下,然后朝著張長安一拱手。
“多謝公子賜坐,您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,我疤臉一定知無不言,但有一句假話,便叫我出門便被人亂棍打死。”
聽她這么賭咒發誓,張長安笑著搖了搖頭,但也沒有多說什么,直接開始發問。
“我想知道這小縣城里總共有多少幫派,每個幫派里大概有多少人,他們的靠山又是什么人。”
“呃……”
聽到這個問題,張老四先是一愣,然后小心翼翼用食指往上方指了指。
“是那位貴人的意思嗎?是不是要打算處理我們這些幫派。”
“……”
張長安沒有回答他,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,只是端著茶碗喝了一口茶。
見狀,張老四似乎反應了過來,連忙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。
“瞧我這張破嘴,都忘了規矩了,公子,這縣城不像州府和京城,沒什么大幫派,都是一些小打小鬧,人數不過也就十幾人……”
隨著張老四的敘述,張長安也弄清楚了縣城里的幫派情況。
不過與其說是幫派,倒不如說是一群普通人為了不受人欺負,聚集起來形成的小團體。
比如張老四的長棍幫,原來是靠給人挑擔的,而他們的死對頭炭幫,原來則是一群伐木燒炭的。
當他們聚集起來,擁有了震懾別人的力量之后,便忘記了初心,開始仗著這份力量,做些欺負弱小的事情。
說白了就是一群小混混,大錯不犯,小錯不斷,偷雞摸狗,欺軟怕硬。
就算被官府逮住了也就是打一頓板子了事,等傷好了就又繼續出來禍害老實人。
也正是因為她們的這種特性,張長安才能這么容易唬住她們,不敢有任何造次。
其實別說是京城的貴女了,就算是來個縣衙的班頭,都能讓她們服服帖帖。
想到這里,張長安也在心里松了口氣,同時有些無語的看著張老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