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門其實說白了,就是換了層皮的保安部。
雖然還是原班人馬,但和遠在平州“半官府化”的保安部相比,卻也有所不同。
保安部相對正派一些,盡管受到官府的制約更多,卻也不會受到官府的打壓,甚至還能得到官府的幫助。
而青衣門則是游走在大汝律法邊緣的江湖幫派,基本不受官府制約,被官府排擠打壓的概率極高。
如今之所以平安無事,一是依仗了大皇女的照顧,二則是因為公子館被滅門一事,使得八皇女暫時忍讓。
但是這樣的平靜注定不會持續太久。
青衣門已經明確掛靠大皇女,八皇女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它坐大,勢必會出手打壓。
這一點張長安很清楚,但他并不擔心。
因為在這京城地界,大皇女和八皇女都是相互制約的,在其中一個登基稱帝之前,誰也沒辦法用官面上的手段打擊對方。
所能用的,都是上不了臺面的江湖手段。
……
凌晨夜半,月上樹梢。
十數個手持鋼刀、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翻越院墻,潛入了江涵的京城大宅。
但她們才剛剛落地,就聽到一陣破空聲。
“嗖嗖嗖——”
在夜幕的遮掩下,數十支弩箭帶著破空聲激射而來,如同閃電一般,擊中了這群不速之客。
“嘶……糟糕!”
“有埋伏!”
“呃啊……”
十幾個黑衣人大驚,紛紛四散奔逃,但是沒跑幾步,就紛紛摔倒在地,就連一個已經翻上墻頭的,也在這時跌落下落,掙扎幾下就不再動彈了。
等到戴著鹿皮手套、手持機弩的青衣人過來的時候,這些黑衣人已經口吐白沫而死。
看到這一幕,其中一個青衣人忍不住臉色一變。
“果然是見血封喉,這涂了蛇毒的弩箭太厲害了,難怪公子讓我們戴手套,不過為什么公子不留活口呢?”
“不該管的別管,公子自有主張!”
為首的疤臉青衣人呵斥了她一聲,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尸體。
“我去向公子匯報,你們把這里處理干凈,特別是血跡和毒箭一定不能留下,萬一少主到此玩耍出了差池,你們就別指望退休了!”
“是,堂主!”
幾個青衣人答應了一聲,然后舉著火把開始搬運尸體,清理地面。
而疤臉青衣人則是穿過兩道側門,來到了最邊上的一個小院。
小院子很破舊,院心還晾曬著不少粗布衣服,一看就在仆役住的地方。
疤臉青衣人徑自走的了院子的角落,敲了敲面前略顯破舊的房門。
“咚……咚咚……咚咚咚……”
一共敲了六下,過了一會,里面頓時傳出了一陣咳嗽聲。
“咳咳咳……是送藥的來了嗎?送的是山藥還是枸杞?”
“都不是,是當歸!”青衣人答應了一聲。
聽到這個答案,里面的油燈立刻亮了起來,沒過多久,房門也打開了。
阿福赤著腳走了出來,朝著疤臉青衣人皺起了眉頭。
“張老四,你也是跟著公子從谷水縣出來的老人了,怎么這么不懂規矩?現在是什么時辰了?”
聞言,張老四連忙朝著他做了個揖,“阿福大人勿怪,確實是有要事要稟告公子!”
“你……”
阿福正要說什么,卻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,他回頭一看,臉上頓時露出了愧疚的表情。
“公子,對不起把你吵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