麥克以為兒子在發脾氣,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,緊緊地盯著羅瑞克的眼睛,說道:“你爺爺憤世嫉俗,憤慨宿敵與人生,就連臨死前都放不下,我立志不能重蹈覆轍,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你,所以別指望我會為此道歉。”麥克所謂的道歉,就是槍殺了羅瑞克的男朋友那件事。想起那件事,麥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,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,他堅信自己的做法是為了兒子好。
羅瑞克任由自己的父親說,他的視線甚至看向了其他地方,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。其實,他的內心正在翻江倒海,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,不讓父親看出自己的心虛。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,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,試圖用疼痛來讓自己鎮定下來。這個面無表情的樣子倒也幫了他,讓他不至于因為心虛而暴露。
麥克沒有看出問題,還以為兒子只是在生悶氣。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和無奈,又擁抱了一下羅瑞克。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,但羅瑞克卻感覺自己像是被禁錮在了一個牢籠里,無法掙脫。
然后,麥克突然解釋道:“我不信這些混賬勝戰士,所以才不想讓你涉險,他會帶你回家。”麥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,他看著羅瑞克,眼神中充滿了父愛和擔憂,他希望兒子能夠遠離危險,過上平靜的生活。
羅瑞克本來一直面無表情,可聽到父親如此關心他的話,他原本冷血的心,不自覺地又被捂熱了。他的眼眶微微濕潤,心中的矛盾更加劇烈。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對他的疼愛,那些溫暖的瞬間如同一把把利劍,刺痛著他的心。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,背叛父親真的是唯一的出路嗎?
尤其看到父親讓他坐對面的車,而他父親自己卻坐上了開過來的車。羅瑞克想到自己的定位器就在這輛車上,一旦自己的父親開這輛車去交易,按照他和龍戰之間的約定,父親大概都會死在那。這個想法如同一把重錘,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,讓他感到一陣劇痛。
羅瑞克又實在不忍心了,他的內心在痛苦地掙扎著。他轉過身去,嘴唇微微顫抖,喊了一句:“等一下……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充滿了猶豫和不舍。
“給我回家,兒子。”麥克打斷了羅瑞克的話,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。他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,直接上車開著就走,向著交易地點而去。麥克的心中也有自己的堅持,他不想讓兒子卷入這場危險的交易,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兒子。
羅瑞克有心想要叫住父親,可心里又害怕暴露了會被父親打。他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,欲言欲止了半天,最終沒有說出來。他只是站在原地,看著麥克開車逐漸遠去,直到那輛車消失在視線的盡頭,只留下一片塵土在風中飛揚。他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,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干燥的地面上,瞬間消失不見,仿佛他的痛苦和掙扎也一并被大地吞噬。
已經坐車出發的b組一行人,車內氣氛凝重得近乎窒息。車子沿著蜿蜒曲折的道路疾馳,發動機發出沉悶而持續的轟鳴,仿佛一頭憤怒的野獸在低聲咆哮。窗外的景色如模糊的幻影般飛速掠過,可車里的每一個人都緊緊盯著車載追蹤設備,那閃爍跳躍的光標,宛如黑暗深淵中唯一的希望火種,牽引著他們全部的注意力。龍戰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膝蓋上輕輕敲擊,眼神中透露出焦急與專注;斯頓布奇緊咬著牙關,雙手緊握成拳,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;諾文時不時地探頭看向追蹤器,嘴唇微微蠕動,像是在默默祈禱;謝爾蓋則緊盯著前方的道路,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,雙手穩穩地把控著方向盤,可從他急促的呼吸中仍能感受到內心的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