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李長壽再轉而看向胡四海的‘家人’,眉頭止不住緊緊皺起來。
胡四海的‘家人’足有十七八人,卻又哪是什么家人了?
除了兩個清秀的小廝,兩個風韻猶存的管家婆子,剩下的,便盡是嬌滴滴的妙齡少女!
儼然。
這廝看似是跟李長壽捆綁在了一起,實則,早就留好了后路,根本就沒把家人往這邊帶。
思慮片刻,李長壽對旁邊滿臉自責、一副要吃人模樣的胡忠軍耳語幾句,便是大步來到了這邊公房內。
“唔,唔,千總爺,在下冤枉,冤枉哇……這一定是有人誣陷在下啊!在下對千總爺您的忠心,千總爺您難道……啪……”
可憐胡四海還要急急解釋什么,旁邊的墩子再也忍不住了,劈頭蓋臉的一個大耳光子便是狠狠的抽在了他的大餅臉上,暴虐的啐罵道:
“狗雜種,你他娘的唬誰呢?!真以為轉了幾轉,咱們就找不到你了?不怕實話告訴你,千總爺早就對你們這幫人有所防范,一直在盯著你們呢!你以為老子們不知道,那姓郇的騷婆娘,是你個狗雜種的姘頭?!”
“這……”
胡四海陡然也反應過來。
饒是他已經足夠高看了李長壽,卻……還是小瞧了李長壽的能量和手段啊!
無怪乎,無怪乎人家年紀輕輕,便是能走到此時,獨鎮一方了哇……
“哇……”
轉而,他忙是急急看向李長壽道:“千總爺,千總爺,我姓胡的知錯了,知錯了哇。可是千總爺你也知道,我就是吃這碗飯的哇。若是不……”
“哎,胡爺,行了,不用再解釋太多了。這事兒,我也并未怪你,你也有你的苦衷不是?再者說,前番時,胡爺你深入韃子營地,也是立下大功了的嗎?來,墩子,你傻了么?還不快給胡爺松綁?”
李長壽說著,忙是招呼墩子。
墩子一愣,轉而便反應過來,忙是陪笑道:“胡爺,您千萬別生氣,我這也不也是氣昏頭了嘛?說到底,咱們漢人,才是一家人嘛!”
“不生氣,不生氣,都是誤會,誤,唔……”
然而就在胡四海先對墩子解釋幾句,又忙扭過頭來,跟李長壽這邊解釋的時候。
墩子手中的鋼刀,早已經是出鞘,無比果決的便是抹在了胡四海的脖頸上。
可憐胡四海瞳孔猛然放大,張大了嘴巴如出了水的魚一般想說些什么,可溫熱的鮮血不斷汩汩流淌間,他的眼皮卻是陡然一番,再也沒有了生機……
“嘭!”
一腳將胡四海死豬般的尸體踢到了一旁,墩子有些無語的看向李長壽道:“哥,這種雜碎,宰了便宰了,何必這么麻煩呢?”
“你懂個毛線!”
李長壽登時沒好氣的瞪了孫子這憨憨一眼,“少操心這沒用的了,趕緊把這邊收拾一下,等下,城里少不得還得肅清!咱們再不能犯這等失誤了,明白么?!”
墩子自是明白李長壽的意思,也隱隱有點摸到了李長壽的線,忙是重重點頭:“哥,我馬上收拾!”
……
離開墩子這間公房,李長壽掃視周圍人群,剛要出聲安撫他們的情緒,楊彪卻是又快步過來,貼著李長壽的耳邊低低耳語道:
“爺,那輔兵總旗一家子人從西門出去之后,想往韃子那邊跑,已經被咱們沉海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
李長壽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,又對楊彪低低耳語幾句,這才是露出了笑容,笑吟吟的給一眾心驚膽戰的老百姓們解釋起來。
這種時候,大戰在即,又怎只是窸窸窣窣的殺雞給猴看?
就算不人道,就算要因此背負罵名,但李長壽卻絕不會再有任何心慈手軟,給絕大多數人的安危,留下什么隱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