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撐著一頂碧油傘,漫步漫天飄散花雨之間,努力提壓著蕩漾于飛的裙擺和衣訣款款而行,風姿綽約、明艷婀娜的身影,模湖又熟悉的音容“敢問郎君,藩務學堂的機巧社,便就在附近么”
下一刻,牌樓之內匆匆走來另一個峨冠博帶的身影,頓時就讓江畋的思緒,重新回到了現實。只見這人方才年過五旬,卻身姿挺拔氣度儒俊,兩鬢斑白而五官深邃,目光明銳的當先沉聲開口就道
“我乃京大藩院當值的右學監顧顯成,不知道憲臺之處有何公干;竟要入本院拿人拘問難道不知道按照朝廷的例制,若非政事堂的直貼,片甲都不得入內么。”
“正因為朝廷有所例制,所以我才特地使人通報一二,而不是帶人破門而入了。”江畋也不緊不慢的道“但是政事堂如今也發下牓子曰,除大內諸宮苑以外,里行院一概擁有緊急搜撿之權。”
隨即就有辛公平上前,出示作為當初政事堂誥發牓子的附件;以及作為里行院的專屬身牌,新簽發的搜拿狀。“里行院”右學監顧顯成查驗過后,卻是眉頭越發緊擰起來,微微側頭道“此事依舊不妥,藩院乃是天下養士之所,國家優待學問的典范,朝廷至關重要的體面所在,還需令我請示本院座主和諸位”
然而,下一刻江畋輕輕一扭頭;剎那間左近就一擁而上,不由分說將這位監學連同幾名伴從架到一邊。又快刀斬亂麻控制住,大門內外的防闔門衛,就此閉合門戶,最后用一條攔柵橫在其中。
這一幕也讓隱隱駐足在旁觀望的,若干學子、生員和仆役等人;當場就嘩然炸窩般的四散奔走相告去。等到越來越多人聞訊在街頭聚聚起來的時候,江畋則是已經帶人長驅直入藩務學院當中了。
作為京大十二院之中,生員規模最大的所在,藩務院及其外圍的附屬建筑,無疑也是占地極廣;幾乎抵得上長安城內一座小城坊。其中又有星羅棋布的水泊池榭、亭臺樓閣,綿延不絕的學堂館舍。
因此,橫沖直撞而入的江畋一行;雖然一路撞見驚走了不少師生和雜役奴仆人等,但居然還沒有掀起多少波瀾和風聲。直到他們抵達了一處建筑的外圍時,才被倉促趕來的一干學子給擋在前路。
“什么人。”
“竟敢擅闖”
“此乃格物科致知社的危險物料貯存之所,你們不能”
“監司,應該就在此處了。”跟隨而來的慕容武,也點頭道隨即江畋一揮手,身后一眾軍士轟然持牌上前,沒幾下子就把這些堵路的學子,給推搡的東倒西歪、喊爹叫娘,頓就露出緊閉的門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