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何況,朝廷手握天下最高大義名分,治理億兆百姓而管轄官屬將吏數十萬計。”然后他又緊接著補充道:“只要能夠放手而為許以厲害,就算那些草莽在野的奇人異士,又有多少人能夠抗拒攬呢?”
“畢竟,連這位疑為上古先民覺醒之人,不也正在為朝廷所用,而奔走出力當下么?就算天地靈氣持續復蘇是真的,當只要朝廷始終能占據先機,對應大勢得當;就算有些乘勢而起的逆亂也不足為患。”
“堂老所言甚是。”當即就有人贊同道:“當下之際,朝堂不但要樹立相應的榜樣,示之以優厚待遇,以吸納招攬市井民間,別有一技之長的奇人異士,同樣也要加快建章立制,為此輩行事訂立規矩。”
“諸公,其實眼下早有現成的章程和法度了。”然而,計相劉瞻卻是突然開口道:“便就是那位為里行院所訂立的《里行守則》;只是之前部門草創人員紛雜,以至多有違背和逾越,才生出諸多事端。”
“那,夜游神呢?”然而,下一刻突然有人念出這么一句:在場猶自交頭接耳的諸位朝堂中人,突然間就沉默了下來。卻是有人想到了那一晚的星墜如雨,還有人想起勘驗現場時橫尸遍野的一路慘烈。
不久之后,尚書右仆射南懷恭就重新回到了臺省;他隨即招來了幾名自己的親信部屬道:“政事堂內已經有所決定了,對于宗室內的清查,其他相關人等的追算,也暫時緩一緩,一切以當下之事為重。”
“相公們也需要圣上的配合,來自全力應對今后,可能發生的局面。所以,你們都把人給撤回來,現有的案卷也封存了吧!至少,眼下的內外朝之間,不宜再起紛擾了;接下來還有的忙活了……”
第二天,在與政事堂并稱為“東堂西院”的樞密院內;金吾子弟出身的西京分部外行校尉之一張武升,也奉命被給召喚到比鄰內操大校場,一處不起眼的偏院當中。正式接受來自樞密院的聆訊和演示。
而在這處偏院內外,已經被直屬樞密院的教導軍,給里三重外三重的嚴密監守起來。而在場除了在京當值的幾位樞密副使、知事之外,還有來自總綱參事府的大參事官,及其左右參事官、副參事官等;
“右金吾衛翎衛中郎將府第八團校尉張武升,奉監司之命為諸位貴官演武,還請多加指正。”張武升握拳躬身禮畢之后,就拿起兵器架上一柄制式橫刀。連鞘雙手一擰,頓時就脆裂露出扭如麻花之刃。
然后,他又操起一柄短匕,用手指夾住尖刃,肉眼可見的將其彎折向內,翻卷成數圈;直到尖刃不堪承受的脆聲而斷。然而,張武升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,只是微吐了一口氣,又挑起一桿寬刃的步槊。
接著,他信手握在了如葉形的寬刃上;只是眉頭一皺的稍加用力之后,那青鋼水亮的槊尖鋒刃邊緣,就已然被捏出了手掌形狀的卷刃缺口來;而松手展示的張武升手掌上,除了幾道壓痕外就別無損傷。
隨后,他又走到套著一副全新明光鎧的木制人靶面前;瞬間運氣貫身筆直如槍,曲腿沖拳連環如炮打擊在穿甲的人靶上。只聽呼呼作響的拳印破空獵獵,與被擊中的沉悶脆裂聲,木靶瞬息間轟然崩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