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達爾貝特率領著縉紳騎士組成的親衛連隊,左沖右突的一次次將潰散的民團士兵,給聚攏起來,但是當他重新率隊轉移的時候,這些只能步行跟隨的民團,就會再因為跟不上而掉隊或是潰散。
與身為阿登軍團主將,但除了王室的姻親身份,其他就平平無奇的特魯瓦侯爵不同;莫城伯爵阿達爾貝特,則是一個舊貴族中的異類,少數堅持傳統的頑固派中的頑固派,而一度被稱為老古董。
因為在諸多王國貴族,還幾代人都紛紛將領地家業,委任給包稅人或是王國代官,就紛紛前往首都大區,享受繁華生活和親近王室便利的同時;他卻依舊堅守著某些雷打不動的傳統而留在領地中。
比如在生活中始終如一的敬畏和禮拜天主、尊奉王室而履行封臣義務;同時嚴格的管教和約束子女和臣下、附庸;親自管理領地和定期巡視、操練武藝,仿佛還活在天球之變之前的中古時代一般。
因此他生活中也極其重視古老的傳統,奉行嚴格而有規律的日程;尤其是尊卑上下禮儀。為此還親自驅逐、懲戒過領地莊園內,名聲不好的商人和游民、浪人。然而首都的事變讓他一切就此崩塌。
因此,阿達爾貝特毫不猶豫拋棄了,省城守備長官的職位;回到自己的莊園整備武裝。又拒絕了擁王/憲政派委任的,省城首席法官職位;然后,還毫不猶豫襲擊并殺死,新政府委任的高官和守備。
因為在他的眼中,無論是擁王為名的憲政派,還是那些復古的共和主義者,顛覆現有一切的自由派;任何敢于凌逼和踐踏王室高貴血脈的存在,都是讓王國陷入動蕩和災難,不可饒恕的亂臣賊子。
更別說那些乘亂以下凌上,試圖顛覆和摧毀王國封建體系的底層暴民和賊黨;因此,他不但在自己的影響范圍,嚴厲禁絕類似相關的異端邪說;還為此親手處死了自己看好而定下婚約的封臣騎士。
隨即他很快就成為了香檳行省,舊貴族和王黨的一面旗幟;屢屢擊敗歷代政府,針對香檳行省派出的討伐軍。然而當勃艮第家族入主首都之后,受命前來游說相熟多年的都主教,卻成功打動了他。
正所謂是最壞的王統和暴政,所帶來的秩序;也比那些下層暴民不切實際、癡心妄想,名為追尋平等、自由的一片混沌,更加優越。因此在南方的叛賊愈演愈烈開始北上,他也毫不猶豫帶兵助戰。
但是,眼前這些南方叛黨的表現,卻是大大顛覆了;他對于傳統暴民和賊寇、亂黨武裝的印象。這些叛軍甚至比大多數守備軍和民團,更加的訓練有素和堅韌不拔,也更像是驚怖卿時代的常勝軍。
這些敵人具列而成的若干大方陣,看起來并不算厚重和堅實;只有外圍部分車輛、工事和長矛手構成的防線,而內里則是數層火銃和強弩所組成的打擊陣列;但香檳軍團無論如何都沒法沖破陣線。
因此,阿達爾貝特和他的士兵,明明就占據了局部戰場上的數量優勢;但就像是深陷在了一個難以形容的泥淖當中。無論多少人投入進去,都無法擊破敵人的陣線,反而在戰斗中被不斷分割開來。
最后,就連忍不住親自帶隊參戰的他,也不免在混戰中與大半數部隊失去了聯系。然而下一刻,阿達爾貝特身邊的鄉土騎兵/縉紳騎士們,突然就紛紛歡呼雀躍起來,因為對面敵陣裂開的一個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