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門闔中候黎必文,見過夫人,”
“請恕在下職責在身,不便行禮。”
“然而此處乃是主上養病之所,特意下令不得輕易滋擾,還請夫人……”
“豈有此理,”沈氏不由面若寒霜的冷笑道:“妾身乃是公室冊選的側夫人,受命監理宮苑內庭,至今尚未移交過職責;又什么時候輪到,你們這些門闔衛士來評定是非,難不成是想要隔絕內外,陰蓄不軌!”
“來人!”下一刻,沈氏帶來一小隊扈衛,已經毫不猶豫的紛紛沖上前去;身手敏捷的將意圖抵抗的黎必文在內,內苑驚動起來的十多名衛士,紛紛擊倒、制服和繳械捆綁在地上。然后,又沖上臺階打開殿門。
然而下一刻,正在剛剛打開門的兩名扈衛,突然就凄厲慘叫了一聲,倒飛而出重重的摔滾在地上;卻是一個胸口塌陷,一個面部崩裂,口鼻溢血當場斃命了。緊接從殿內走出了一個紫衣紗冠、皓首如雪的老者。
“主上當前,誰敢驚擾!”只見他裝模作樣的攏了攏,顯得過于寬大的袖擺,又看著殿前的眾人扯出冷笑道:“原來是沈容華(夫人)啊;想不到居然會是您在引兵犯宮,謀逆禁前了;這也太過罔顧君恩了吧!”
“陳皮,原來是你這老狗,我道你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,原來怕不是早早投靠了那個逆子,與之沆瀣一氣了。”沈氏見狀卻是霍然一驚,頓時就明白了自己還是中了對方的圈套和埋伏:“是你對外放出了假消息?”
“若不是如此,又怎能引出您這番謀逆呢?”名為陳皮的老者輕輕搖頭道:“要我說,世子還是做事太過急躁求成了;失之于體面了。以至于我還要為之善后;這不,老夫只是略施小計,您這就自送上門了。”
“當然了,世子是真有他事帶隊離開了;倘若不是如此,又怎么能夠輕易取信,你在宮中的那些眼線?既然到了這一步,你也莫要指望宮外待命的那些后續人馬了。此刻只怕他們永遠趕不過來接應和支援了。”
話音未落就見他一揮手,從大殿上方和內部,墻邊就探出了許多上弦的強弓大弩;同時外間傳來鱗甲沙沙和腳步聲陣陣,迅速將這處殿院給包圍了起來;又變成了留守在外間的扈衛門,一片連聲的驚呼怒吼。
這一刻,沈氏也不由有些無力的閉上了眼睛;然而就聽一直被忽略的江畋,盯著志得意滿的老者,突然開口道:“你就是陳皮皮,曾經的內室主管?那可還記得二十五年前,被你從蘭溪送走的那個孩子么?”
這一刻,沈氏也不由驚駭莫名的瞪大了眼眸;差點就要脫力癱倒在地上,卻又被雙婢連忙攙扶住。
“什么,那個禁忌,居然還活著?”老者聞言不由錯愕,然后又露出陰戾表情喝令到:“就算如此,他也莫要癡心妄想了。動手,一個都不留;那個女人也一樣!就算是世子問起,自有老夫一力承當……”
霎那間,持續晶瑩透亮的箭簇如雨,幾乎從全角度籠罩了殿前的所有人。然而在下一刻背手轉身的老者,卻沒有聽到任何的慘叫和哀鳴聲;因為,所有的箭簇都被憑空定在了,圍繞著沈氏等人的半球形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