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以重開西域之功,再度出將入相的禮部尚書兼檢校右衛大將軍、尚書左仆射裴行儉;加中書門下三品。再輔以高宗傳位時,在場見證和記錄的黃門侍郎裴炎,加同中書門下三品,補入政事堂當值。
時稱:“大小二裴,金紫滿堂。”
在新君登基才兩個多月的時間,身為侍御史的狄懷英,就已戰斗力非凡的干翻好些人了。除了整肅了河南府內,貪瀆不法或是尸位素餐之輩;還將十數名橫行肆意的公卿子弟下獄,令街市風氣一肅。
然后,又彈劾司農卿韋機,在修建上陽苑的新宮過程中,一味只求壯麗豪闊而濫發民力,宣索于各方奇花異草,假山怪石;有導上為奢泰,鼓勵攀比之嫌;更陰損圣德,因此司農卿韋機不得不去位。
此外,又有尚書省左司郎中王立本,恃寵用事,私下聚斂為一時豪富,日常起居和器物用度,多有僭越之處。被狄懷英彈劾之后,罰沒家產充公,本人則酌情貶放為洵州司馬;到嶺南去養鱷魚去了。
似乎是受到他戰斗力充沛的潛在刺激;在這段時間內,至少又有十多名的朝臣、京官,以年邁、身體不虞之故,主動請辭或是告病還家;或者干脆就是上書請求外任地方閑職,只為了避其鋒芒而已。
當然了,身為東宮舊臣的狄懷英,這一系列舉動也不是無的放矢;而是為了配合新君倡導的,節儉慎用、恤養民力的主張;雖然,身為踐祚不久的新君,不可能輕易改變和扭轉,偌大體制的慣性。
但是,作為新君最基本的態度和執政風格,卻多少可以吸引一些有識之士,乃至是想要上進的投機之輩。而在這個過程中,作為新生事物的邸聞和文抄,無疑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朝廷喉舌和風向作用。
甚至,在新君倡導的廣開言路、四方納諫如流之下;作為昔日東宮創辦的《古文今要》,幾個后續增設副刊,甚至成為了那些品級、身份不夠,無法在朝會上進言的,廣大低品官吏、士人的發聲平臺。
或者說,作為制造輿論的武器,報紙第一次在這個時代,展露出它真正應用的部分價值和威力。雖然目前還只能通過,強化人手和投入的館驛體系;抵達一些望要大邑而已,甚至連部分州城都未普及。
但是,依舊架不住一時洛陽紙貴的現狀,無論發行多少。都被官吏、士人、學子和商賈,爭相購置或是雇人眷抄多份;再轉送給親朋好友,或是托送回鄉里;以為某種時尚或是用作對朝廷風向的參詳。
這一點,卻是朝野上下的傳統勢力,或是沿襲成慣性的舊有官僚體系,無法阻止和公開對抗的既成事實。同樣在新君登基之后,得到大力推進的,還有東南沿海的市舶使,和西域、邊塞多處的互易場。
因為,在這些新興的生意中,已經造就了一批潛在的既得利益群體;還同樣變相鞏固了,朝廷在西北延邊地區的統治和控制力。商路往來的發達,還變相反哺到當地的駐軍,減少朝廷維持的潛在成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