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院內部的空間并不算大,除了幾道曲折圍墻之間,見縫插針的建筑之外,還在墻面和設施的縫隙中,長滿了亂糟糟的藤蔓和野草;就像是長時間疏于照料一般,小塊苗圃里作物也成片枯萎凋零。
唯有不遠處的禮拜堂內,傳承似有若無的禱念聲,彰顯著這處有些年久失修,頹于荒敗之中的古老建筑,為數不多的人氣和聲息。但是愛德華原本失血加重傷未愈的臉色,反而變得越發蒼白起來;
就在他不停的用眼角余光,打量著那名壯碩如熊的光頭修士時;禮拜堂一側的邊門忽然被打開,主動迎出了一名鍋蓋頭短發,滿臉褶皺與滄桑的灰袍修士,對著愛德華露出笑容道:“天主保佑。”
“日安,米多蘭助祭,很慶幸,能夠再見到您。”愛德華見狀貌似微微松了一口氣,也順勢比劃十字禮道:“尤其是在如今這個艱難的時刻,我和我的同伴,更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幫助和協力。”
“快進來說話吧!想必你們歷經了一路的艱辛和疲憊,現在最需要一些溫熱的食物和飲料吧!”米多蘭助祭聞言收斂起消融,沉重的微微點頭道:“自從接到教區的指令,我就在期待和準備著;”
“但如今修院內的狀況,也不算好,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,都有各種怪物橫行;修院的信徒和供奉者,因此遭受了傷害和苦難,我們的人手卻損失嚴重,無力幫助和救護他們,只能維持住這里。”
“甚至,連山下的那些據點和崗哨,都沒有辦法填滿。但無論如何,陳年的奶酪、熏肉和窖藏的葡萄酒,最近一次收獲的谷物,還是剩下了一些,此外,還有幾匹騾子和馱馬;應該盡管的使用。”
隨著吱呀作響的厚重荊棘紋,釘著鐵條的橡木側門,將要重新閉合并栓上的那一刻;臉色愈發蒼白的愛德華,也打斷絮絮叨叨的米多蘭助祭道:“請問,在此之前,曾經有我的同伴來到這里么?”
“……”米多蘭助祭聞言動作一頓,隨即露出困惑的表情,又有些不確定的道:“應該是沒有的吧,除了愛德華先生,就再沒有其他人來到修院了。難道,你和那些同伴說過,要來這里匯合么?”
“……”聽到這句話,愛德華的臉上卻是露出了,悲傷夾雜著憤怒的表情:“既然,他們沒有來過,那么助祭,這些墻面上武器敲擊的痕跡,還有折斷在泥土中的飛刀和箭簇,又是怎么回事呢?”
“他們……是誰?什么時候來過了?”聽了這話的米多蘭助祭,卻是滿臉錯愕;隨即又慢慢抱住了頭顱,有些痛苦的滿臉掙扎和佝僂下身體道:“這……我不知道……主啊,這又是怎么回事啊!”
然而,像是呼應他的聲音,那些原本守衛在外墻的黑袍修士,卻是不知何時團團圍住了外間。而那名粗壯的光頭武裝修士,更是獰笑著裂開嘴巴,轉眼之間就在光禿禿的頭臉上,長滿了濃密毛發。
居然真的變成了,直立人熊一般的形態,而其他的修士也相繼發生了,不同程度的外形變化;而一些沒有明顯變化的修士,在脫落的黑色兜帽下,也露出慘白膚色,或是帶有明顯鱗片、角質殘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