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了,她還有言之未盡的。就是在天相之變后,她也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境;其中多數是一些充滿征兆性的凌亂片段。其中一些已在不久之后,陸續得以印證部分。但也有毫無頭緒的不明內容。
尤其是不久之前,她突然就心悸不已的突然驚醒;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威脅迫近。又像是不小心直視了,正當全盛的大日橫空一般;瞬間將她的思緒和雜念,給不分彼此的焚燒殆盡,又點燃了內在。
因此,當她在現實中驟然醒來時,不免顯得氣血萎靡,口鼻中甚至出現了,淡淡的焦枯血跡;這是她在數年前開始,擁有了冥想/靈感之能后,前所未有的事情。然后就接到來自那位的緊急通令。
也不由她不得不重視和緊張起來。然而,隨后在查看并對照了,由初雨帶來的幾個特定位置之后;憶盈樓主和公孫大娘,都不由露出隱約的驚異色。因為,她們其實熟悉其中大多數被標注的位置。
這幾處,正是七秀坊/憶盈樓名下,作為核心產業和秘密據點之一;其中正好安置了好些,自外地收留并轉運回來的孤寡女性;其中個別年幼的女童,已經多少展現出,異于常人的特質和超常處。
本以為可以暗中發掘專長,培養成為維持七秀坊/憶盈樓的未來基石。卻沒有想到,這么快就被西京里行院,背后的那位謫仙人,給發覺了端倪。但這并非不能解釋,或是私下尋求那位謫仙諒解。
相比東都暗行御史本部,或是大內背景的清正司和供奉院,或是京華、新京兩社的行事作風;西京里行院可謂是待遇優厚,同時令行禁止、約束極嚴的新興強權衙門;也是當下最理想的合作對象。
七秀坊自然不能輕易失去,這么一個擁有謫仙背景的靠山和盟友;事實上,自從憶盈樓主下定決心,暗中向西京里行院逐漸靠攏之后;甚至以平康里的資源承接了,相當部分犒勞娛宴的招待項目。
然而,公孫大娘開始醞釀言辭,如何對初雨解釋這些地方;都是七秀坊名下的關聯產業,并非什么可疑人士嵬集之所。卻見輕紗遮面的樓主,卻一聲不吭的盯著其中一處位置,久久沒有開口說話。
那是一處西大市附近,同樣屬于七秀坊名下大小結社之一,名為胡騰社的產業。隨即,公孫大娘也看出一點端倪,所謂的胡騰社顧名思義,就是胡姬扎堆的結社;卻斷然不可能成為的秘密安置點。
“大娘……”隨即憶盈樓主,相當平靜的開口道:“胡騰社在不久之前,才從東都輪換回一個歌舞班子,似乎還是隨十一娘一同回來,為何沒有任何報備?”聽到這句話,公孫大娘卻是表情一凜。
樓主口中所謂的十一娘,正是七秀十三釵的第十一釵;花姓閨名蔓羅。七秀坊中的七秀名號,代表著各自的職責和身份;容貌未必出色,但一定是各勝專長之輩;而十三釵則代表著七秀坊的門面。
通常是琴棋書畫等才藝,雙絕、多絕的標桿人物;同時也代表著獨當一面的花魁/行首身份;需要長期的經營和包裝后,在最為美好的年華,留下一個個典故佳話;再激流勇退成為憶盈樓的高層。
或是藉此嫁入公侯之家、高門甲地,自此成為憶盈樓保持私下聯系的外線姐妹。但就是這么一位,重點培養出來的種子;甚至可能是未來樓主候選,卻在暗中涉嫌藏匿了超常人員,這意味著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