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后,頭臉都遮擋著嚴嚴實實的初雨,以神出鬼沒的“白幽冥”身份;將這名俘虜丟回到胡騰社內之后,頓時又驚起了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。但很快就被公孫大娘平息下去,只留下最核心的人手。
這才對著悄然站在房上的她,恭恭敬敬的行禮道:“多謝貴人的援手,老身代為七秀坊上下,恭請貴人撥冗得暇,到坊內一敘,令老身以盡地主之誼。”隨后胡騰坊社的門戶緊閉,其余人等清退。
就連被請來幫忙的長安縣鎮城快輯隊,少量的金吾子弟;也被客氣的禮送走。而后,面對被全身拘束昏迷的年輕男子,被重新押出來的行刺侍婢,突然就掙扎向前喊道:“阿弟,你不能有事。”
隨即,就被社首花憐枝,響亮一巴掌狠抽在臉上;當場就腫脹起來老高;同時,她用氣急語氣呵斥道:“綠蒂兒,你好歹是我看著長大,從小從街坊撿回養的,一直派在蔓羅身邊;哪來的阿弟。”
而后,花鬘羅身邊其他幾名侍婢,被輪流帶出來指認,同樣對這名男子有所反應;但是各自的稱謂和態度,也是不盡相同的。有的視之為情郎,有的視為少時的鄉黨,有的當做是失散的親族兄弟。
倒是花鬘羅本人,對他卻是毫無印象;甚至有些茫然,就好像身邊不存在過這個人。但是,根據胡騰社內負責接洽的女侍指認;在當初歸來的花鬘羅身邊,的確有過一名;與男子形容近似的侍婢。
這就令在場的眾人匪夷所思,卻又露出毛骨悚然,或是憂慮不已的表情來;公孫大娘再度確認道:“這看起來的確是那太陰主人,禍神亂心的手段,但當初能中招的,怕不是心中有所缺憾之人。”
“如今卻能憑空以假亂真,藏匿行跡。眼前的這廝也太過年輕了,絕不會是多年前就開始,不斷制造禍害的那個幕后之人。難道,那賊子已經有法子,將這般禍害人的手段,傳授和擴散開來了。”
“找個箱籠來,將他秘密帶回去,另作處置和訊問。”公孫大娘隨即下令:“除此之外,胡騰社內,可能與之有過接觸的人等,一并前往平康里的本坊,接受相應的問詢和檢查,以防萬一著道。”
不久之后,在七秀坊所在某處密室中,公孫大娘向著憶盈樓主,報告了一個好消息,一個壞消息。好消息,這位正是早已退居幕后的太陰主人,這些年秘密訓練和培養,最出色的門徒和傳人之一。
他們男女皆有,從小被訓練和重重選拔,被稱為太陰六相;各自身負太陰之名,行走在各方以為歷練,彼此之間互不聯絡,也從不見面;只是偶然才接受,太陰主人的指示,完成某一項專門使命。
因此,在請來的西京里行院,專門從事救護的醫官們,各種手段具下的炮制后;這名太陰六相的第五相,名為“北洛”的男子;就毫不猶豫的回想起,并供認了大多數的過往行跡,以及身負使命。
就是設法重新進入西京,并且深入當地潛伏下來,稱為日后接應的重要支撐點;因此,正好返程的第十釵及其同伴,就成為了他最好的目標。而第五相“北洛”的特長,就是能讓人無視的存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