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,我該如何處置你才好呢?”對方卻伸手輕輕握住她,驚駭欲絕而有些慘白僵直的妍麗面容;注視她眼中所蘊含的震驚、難以置信,等一系列錯雜分成的情緒。就如她在意識中,激烈轉動的某個念頭一般。
“討捕?上憲?您怎會在這……”隨即,她就從震驚和駭然中反應過來,強作鎮定的想要起身卻未能掙脫。反看到對方眼中,令人心悸的戲謔和淡漠。不由驚道:“你……不是,為何這世上,還有如此酷似之人?”
“這么說,你見過余形貌相似之人么?”她的反應讓對方覺得有趣,順水推舟的松手開來;任她跌坐在地上。捋了捋下頜留出的胡須,略顯輕佻和好奇的詫異道:“你且說說看,又是在何時何地,怎樣的情形?”
“無論如何,你如今身在廣府,亦在我東海家的掌握。”看見她眼中涌現的猶疑和戒懼,還有諱莫如深的后怕和心悸;形容酷似那位謫仙的對方冷聲道:“就算之前還有什么干系和妨礙,也應當牽扯不到你了。”
“但是,倘若你一心想要的推脫隱瞞,或是言之不盡、言之不實;白費了將你從鏡泉宮帶回來,擔下的那點干系和是非。那余也只能用你換取一些,最后的價碼和條件了;比如,那些追尋和搜捕你的人等如何?”
“賤妾已然別無所有,但求貴人憐憫,賜下一點恩德吧!”下一刻,明明已被逼到墻角,退無可退的葉有容,卻是突然福至心靈一般,反身抱住對方大腿,宛然欲絕的叫喊道:“賤妾自當竭盡所能、如實以告。”
“好,那就從你的出身來歷,以及第一次遇到,與我形貌近似之人開始吧!”對方這才微微一笑,“余倒越發有些興趣,也有足夠時間,聽你訴說一番;若能令余滿意,自然不會輕易將你交出,更會提供周庇。”
隨后,已然別無選擇的葉有容/海莜蓉,就仔細的自述了家門出身,以及被變相流放到這廣府之地的,一系列前因后果和內災緣由;唯有在說到當初在幽州府,主動上門祈求施恩的那一夜遭遇,才略有一些差異。
或說是按照她個人的心意,對這段記憶進行了美化和粉飾。而江畋這才微微一笑,看來自己此刻的偽裝和做派,暫時還沒暴露出什么問題;畢竟,當初也只有一夜之緣而已,這樣的話倒不急著將她暗中處理掉了。
下一刻,他再度露出饒有趣味和輕佻跳脫的表情,就像是當初的可達鴨(裴構)一般。而毫無客氣的打斷了葉有容,有些斷斷續續的回憶和自述:“還不夠,我要知道更多細節,比如,你當初是怎么取信與人?”
聽到這句話,原本眼神晦暗而神情宛如死水的葉有容,卻是突然間霞染面頰,卻又一直紅透到了修長的肩頸上。而后,才用一種難以啟齒的期期艾艾聲,細若蚊吶的說道:“賤妾……賤妾,自然是露出了誠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