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在作為新朝見地點的居延宮,左偏殿之內;拉著一大一小兩位公室主君,作為并列左右的旁聽和見證;剛剛結束了一輪公開朝見和議事,并完成了后續部署的梁師槃;也在隱隱旁敲側擊之間,有些意外的得到他所期待的答案;
“緣法,要看緣法。”江畋慢條斯理的回答道:“雖說此物看不見也摸不著,興許撞上才能曉得是什么。其間也許會是個人,也許會是件東西,一處地方;還有可能是一個要求,或是特殊的條件;也可以說是某種潛在的因果律吧!”
與此同時,在江畋的視野面板中,關于任務場景“海上花”的提示,在閃爍當中達到17%的進度。“原來如此,這便是大郎獨有的際遇(代價)么?”梁師磐不知想到什么,卻是滿臉理解和贊嘆道:“世上果然沒有輕易的好處。”
“如今宗家大祭在即,卻不想出了這種家門紛亂,還累得東海郎君,為予的安危奔走。”梁師磐拉長聲調頓了頓,充滿懇切和希翼的對江畋道:“故為安定人心計,予欲前往溫泉行苑,迎回主父主持局面,還請東海家能襄助一二。”
“其實,嗣君大兄無須煩慮。事已至此,我自然也身在這番因果當中。”江畋亦是意味深長的回答道:“是以,唯有最終了卻了此事,我才會安然抽身的;在此之前,我自然會協助嗣君門下,將牽涉到的前后干系,善始善終到底。”
“如此甚好……如此甚好……”梁師磐不禁露出感動莫名的顏色,滿臉推心置腹的說道:“承蒙東海郎君的恩義再三,予治下也不知有什么,足以酬謝之……也只能在此指天發誓,除大位的重任,但凡公室領下所有,盡予任取之。”
“如此這般,我便就當仁不讓了。”江畋聞言亦是沒有推脫,點頭應承道:“我也正好需要一些,在公室領下行事的便利。”畢竟對他,能用權力和大義的勢去壓人,又何必自身辛苦的奔走出頭,尤其在自身并不熟悉的陌生地方。
而聽到這話,梁師磐暗自松了口氣,心中一塊石頭也落下;一個無欲無求卻身負大能盟友,總令人不安的。畢竟,只要是人都是有所訴求和欲望的。身為公室出身的上位者/嗣君,善于運用和引導,變成自身的勢,乃是最基本的功夫。
尤其是,至今沒有人能探底到,這位東海郎君所展露出來的神通,或者說是非凡手段的上限。成百上千的軍馬,在他面前就恍若兒戲,輕描淡寫的談笑盡數催破;如此利于戰陣攻伐的手段,若是還在百年大征拓間,怕不是豐功無限。
就算沒能生在天然顯赫尊貴的公室之家,光靠這一身揮斥、壓制萬千的“言靈術”,也能獲取眾多健兒志士的報效和追隨,籍此裂土封國,乃至開創一代藩長/公室的基業。倘若沒有相應的代價和驅使條件,那簡直就是太過駭人聽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