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的梁師磐又十分慶幸,他生在遠宗親緣的東海公室之家;而不是出自南海公室。又在這次的廣府變亂中,因緣際會的站在自個兒這邊;不若的話,他真不知何以自處了。相比之下,年少的寧海公,也就剩下一個象征性的添頭爾。
但他同樣十分知趣的,用找回來的殘余臣屬和幸存衛士,編列了一小支衛隊;專門打出光海公室的旗號和儀仗。大多數時間亦步亦趨的,跟隨在江畋的身后;充當著某種程度上,潛在的背景版角色……倒讓人覺得省心省事的很。
當然了,通過陪同覲見和超會的過程,江畋也由此知道這位南海嗣君,潛在底蘊如何深厚;又有多少隱藏的后手。或者說,作為一個已正式聽政二十多年,為上下所公認的嗣君,能夠在切身的利害驅使之下,爆發出怎樣巨大能量。
他剛剛擺脫逼宮危機,發出號令的第一時間;就有事先分派和部署在城內的,十幾支公室軍隊將領,響應前來覲見、問候和領命。幾乎在第一時間,就擺脫了孤立無援的境況,在不斷的行動布置下,取得最關鍵的壓倒性武力優勢。
而除了公室重臣之首的三管四領之外,作為佐副的次位大臣,還有數十位內府外曹司值官長;近三分之一皆出自南海嗣君門下的部舊;剩下的大半數臣屬,亦是表現出傾向性的態度;很容易就壓過其他雜音,迅速恢復日常事務運轉。
此外,還有一些長期滯留和停居廣府的,諸侯外藩的衛隊、進從;甚至是廣府各出朝廷署衙內的防闔、門閽,也被以各種方式調動了起來;驅使加入到,對國老、大妃一黨的潛在勢力和關系武裝,后續繳械和鎮壓、圍攻剿滅中去。
但令江畋略有些意外的是,作為參與逼宮的核心叛臣之一,大宗伯梁鴻建之子梁博義;也是原本專門交接東海公室的陪臣。卻反而堂而皇之的出現在,南海嗣君梁師槃的身邊,委以相當重要的秘書臺司承之任,專職負責機要承發。
雖然,作為首惡的國老已經逃走;幕后主使者之一的大妃,也暫時不見了蹤影。但是其他參與逼宮的叛臣們,比如宗伯、大司馬等人,卻被拋棄在了原地。通過對他們及其朋黨的審訊供述,江畋也更進一步,拼出這場宮變的由來。
卻是和江畋,似乎有那些一點點關系。要知道,作為公室中曾經輔佐過兩代主君,近年受命執掌超常武力和異類事務的國老。一直在公室朝堂的格局中,屬于一個超然而獨立的山頭,長期游離在隱隱對立嗣君與大妃兩大勢力之間。
直到最近,事情才逐漸發生了變化,也就是在天象之變后;對于羅浮秘境的發現和開拓,以及海上仙洲的發現和探索;讓他掌握了大量的資源,同樣勢力和影響也水漲船高。同樣也聚附了公室中的大宗伯,三管四領的大司馬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