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從深色行囊里掏出早已備好的“道具”:一把纏麻的短橫刀,刀身刻意反復砍出不規則的缺口,乍一看竟與傳聞中“雨夜殺魔”用過的兇器有七分相似;另一人開始在墻和地面亂劃,模仿著搏斗的痕跡。
“動作快點,按之前定的來——那人劫奪和處刑,哪會留這么規整的血跡?”布置現場的同伙低聲催促,手指捏著繩條往血洼里沾了沾,用力揮灑開來“得讓外面的人一看就信,是殺魔處刑時,副使掙扎過。”
他邊邊從行囊里摸出幾團染血布條,散亂丟在立柱旁;那是之前觀察到“雨夜殺魔”作案后常留下的痕跡,此刻被刻意擺在現場,成了指向性的關鍵物證。雖然看起來很粗糙,但不過是給有司一個基本交代。
最后,灰衣人才比劃著馮靜榮的胸口,準備刻出他被拋尸前的相應“罪狀”;卻聽有人低聲道:“頭兒,如此這般,事情邊就能止步于此了么?”,卻是站在門邊望風的一名灰衣同伙,忍不住出聲嘀咕了一句;
“止步?”灰衣人冷笑一聲,短刃在指尖轉了個圈,寒光映在他粗糙眉間霎那,如電精準地刺入那名同伙的脖頸,鮮血“噗”地噴濺出來,濺在剛布置好的痕跡上,將刻意偽裝的現場,染上了真實的血腥。
同伙的身體抽搐了兩下,便不再動彈,眼睛圓睜著,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何會喪命。灰衣人行云流水的抽回短刃,用死者的衣袍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跡,動作冷靜得像在處理一件,無關緊要的廉價事物。
當他轉頭看向其他幾名驚呆、發愣的同伙,眼中的狠戾讓對方瞬間清醒,慌忙低下頭,繼續手腳麻利地布置現場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,同時將死去的尸體,連忙拖出外間去,消失在嘩嘩作響的水流聲中。
但下一刻,他豁然轉身呵斥道:“水呢,怎么還沒打來……”隨著他的話語未,守在門邊的同伙突然間,就表情僵直扭曲的撲面而倒;隨著風中驟然響起的呼嘯聲,倉內正在布置現場的幾名同伴也接連倒下。
只剩身手最好,警惕性最高的為首灰衣人,揮刀叮叮作響的擋在身前;同時側身翻滾向墻邊的死角。眼看著就要從另一端的高處釘板窗撞出去,卻忍不住悶哼一聲,從被撞裂開的窗口,間重重的跌回來。
“真是一場現成的好戲!”隨后一個聲音在外間響起,“我就了,當初怎么就無端背負了好些個,本不屬我的罪名和行跡;原來都是你們這些魚目混珠,冒名頂替之輩,籍此做鬼剪除異己、渾水摸魚啊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