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在說我舉辦的斗獸表演存在作弊嗎?蓋烏斯?”馬略的目光終于聚焦在了天狼的身上,只是他的神情還是那么不辨喜怒,心意難測。
指控馬略作弊?
天狼心頭猛地一震,差點跳了起來:“不,我并不是這個意思,大人,我的意思是......”天狼覺得自己的大腦像是被處在極地零下五十度的空氣里,已經徹底凍結,一時張口結舌地竟然想不出什么說辭來辯解。
然而馬略卻拉著天狼的胳膊,阻止了他:“放輕松,孩子,我們只是隨意地聊一聊天。”
馬略是久經沙場的老將,他的胳膊上肌肉糾結,堪比健美運動員。少年愷撒就這樣被馬略按著坐了下來。天狼有些忐忑地看著馬略,暗暗希望自己不要將一切搞砸了。這只是游戲開始的第三天,他希望自己沒有毀了馬略這一條升級線。
“你說的不錯,這些野獸兇殘狡猾,要是比蠻力,它們遠超我們這些羅馬人。只有那些野蠻人才能和野獸一對一的較量,而我們羅馬人,征服疆土從來靠的不是蠻力,而是腦子。”
馬略語氣平靜地轉換了話題,天狼心里微微松了口氣,努力不去想自己剛才的那番問答,到底在馬略的眼里得了幾分。此刻他只希望,自己沒給馬略留下一個壞印象就好,畢竟只是游戲的第三天,他不該太心急。
斗獸場中,角斗士正在拖延時間,避免與獅子正面交鋒,看樣子他希望獅子繼續失血從而自己倒下。
“你知道那個角斗士是哪里人?”馬略又道。
天狼看了眼場中的情形,搖了搖頭。如果那名角斗士穿了盔甲或者拿了盾牌,天狼大概還能憑借著被灌輸的歷史知識,認出點這個角斗士的來頭。然而此刻,那名角斗士只穿了纏腰布。說實話這些古羅馬人在天狼看來,除了非洲來的黑奴,看上去都差不多。
“在斗獸場上,通常只有三種人,”馬略伸出手向下指了指,“高盧人,薩姆尼特人和色雷斯人。他們都是羅馬的敵人。高盧人可能是很好的工匠,但不是勇猛的戰士。薩姆尼特人是叛徒和亡命之徒,他們曾經讓羅馬吃了敗仗,但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。而色雷斯人,蓋烏斯,他們才是你要小心的,他們就和野獸一樣嗜血兇猛。永遠不要將你的背部朝向一個色雷斯人。”
“那么這個角斗士是一個色雷斯人?”天狼猜測道,“他的動作很迅捷,第一回合就給獅子造成了重創。”
馬略冷冷地低笑了一聲:“不,他是一個叛徒。”
這時布魯圖斯突然撲了過來,抓住天狼的肩膀大叫:“蓋烏斯,銀幣!快給我銀幣,我知道你母親臨行前給了你一袋子銀幣,這是最后一次下注的機會,快給我,我要將我失去的銀幣全部贏回來!”
布魯圖斯等不及天狼解下腰上的錢袋,就自己動手去搶。但是天狼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你想買誰贏?”
“當然是這個角斗士,你沒看到他馬上就要贏了嗎?”布魯圖斯一邊說一邊對不遠處的奴隸招手。
蠢貨啊蠢貨。天狼低聲道:“如果你想贏錢,就買他輸。”
“你瘋了?”布魯圖斯吃驚地道,“這個角斗士明明穩贏。”
“聽我的,買他輸,贏了的錢,分你一半。”天狼朝布魯圖斯咧嘴一笑,放開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