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狼倒是一時被塞維莉婭的夸獎,夸得不好意思起來,連忙岔開話頭:“我說的那幾種草藥,不只是對孕婦好,你也可以吃的。對了,我還知道幾種草藥,對女人的養顏,效果極好。你去拿紙筆來,我畫下圖來,你到時找到了,可以按方制成面霜。只要日日使用,必能比現在還要迷人美麗。”
塞維莉婭看上去對天狼的話并不以為意,只不過不想掃了天狼的興致,還是去拿了紙筆來。這時剛好西比爾配完藥,從小屋里出來,看到天狼要寫藥方,便過來觀看。
天狼也不避她。詳細地說了每一種草藥的功用,藥效,如何使用,在哪里尋找,如何保存,有何禁忌。西比爾是玩草藥的行家,兩人自然而然地討論起來。
塞維莉婭在一旁淡淡地看著,看著那少年愷撒認真的側臉。她想他長得可真像他的父親啊,不過他卻比尤利烏斯更溫柔,更理解女人,也更尊重女人。
西比爾這樣的女巫身份,對于普通人來說,猶如惡魔,避之唯恐不及。對于當權者來說,卻是十惡不赦的褻瀆神靈的存在。就算當初西城的盜賊鼴鼠那一撥人,利用西比爾,也不過是將她當成一件危險的武器。他們不會把她當朋友,當她背轉身去時,他們會在她的身后吐口水。
然而愷撒不會。塞維莉婭能察覺到,愷撒和西比爾說話時,是將她平等看待的。就像他囑咐自己時一樣,他會用懇請的語氣,而不是命令。她只不過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婦啊。愷撒作為一家族長,何必對她如此客氣,也實在不必對布魯圖斯的婚事如此上心。
另一側,愷撒已經交代完了西比爾關于藥方的事,又反復地囑咐了關于科妮莉婭健康的細節。直到西比爾威脅如果他再不住口,就毒啞他。天狼才訕笑著告辭離去。
那一天,塞維莉婭立在宅子的高處,望著愷撒離去的方向,望了好久。直到西比爾笑話她:“怎么?老的死了,現在看上了小的?”
塞維莉婭云淡風輕地笑:“我配不上他,哪怕是做他的情婦也不夠格。”
那一天在回家的路上,天狼得到了提示,“獲得塞維莉婭的芳心”這一條成就已經達成。天狼盯著成就列表上的那個綠色的橄欖枝好半晌,才慢慢地關掉了屏幕,心中困惑。
這女人的芳心,真是高深莫測。他給布魯圖斯操辦婚宴,有意討塞維莉婭喜歡時,塞維莉婭淡淡地什么表示都沒有。而在他幾乎已經快忘記這件事時,塞維莉婭卻對他動了真情。
這女人的芳心,還真是天下最難以捉摸的東西。縱然天狼活了這么些年月,到現在還是摸不透女人的心思。
*
經過了土法輸液,天狼的身體終于復原。
當他披著斗篷,站在初冬的海邊上時,還是有些些微的頭暈。
黑虎在一旁指給他看他們新造的船塢。以前羅馬海戰遺留下來的戰船大多需要重新維修。而天狼和黑虎召集匠人對現有的船體設計進行了討論,制定了改進計劃。舊船將在過去的基礎上,進行改造,而新船,將使用新的設計,重新建造。
“兄弟會支援的工匠,很快就會到達了。”黑虎道,“有了這批新的工匠,再加上我們軍團現有的士兵,改造船體的任務可在一個月內完成。”
天狼想了想:“不急。”
“不急?”黑虎詫異,“不急,你急急忙忙地往這里趕?唉,想想那秦納家的小姐還真可憐,剛新婚就被你扔在家里。好不容易偷偷跟上你,還被你鐵石心腸地給趕回去了。”
“我說你能不能別總提這個?”
黑虎笑笑沒說話。他手搭涼棚,望了望極目的遠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