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篷里,
黑虎坐在天狼的床邊,翻了翻天狼的眼皮,搖頭嘆氣:“這樣下去不行。”
連著拉了三天肚子,天狼現在說話都是喘的,他拍掉了黑虎的手,有氣無力地道:“你才不行,你全家都不行。去做你該做的去,等你把針頭做好了,我也就能好了。”
黑虎笑了一聲,嘖嘖搖頭:“少年人,就是逞強。叫你珍惜身體,不要放縱,你就是不聽。科妮莉婭離開前那幾天,那馬車里的動靜,全營的人都聽到了。”
天狼只覺得百口莫辯。他不過是趁著路上有空,教科妮莉婭幾套瑜伽動作,好讓她強身健體,免得到時生產頭胎時,遭太多的罪,怎么就成了放縱了?咳咳,雖然最后一晚,大概,可能,是有那么一點點過頭,不過一晚上也不至于讓他虛成這樣吧。
天狼閉著眼裝死。
一旁的烈熊咧著嘴輕咳:“那個,黑虎,鼴鼠說是找到了一種魚腸,可以用來當輸液的管子,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黑虎無聲地笑了笑,站了起來:“行了,我去看,針頭我們已經打磨好了,如果那魚腸可用,我們就可以給你進行那個,你說什么鹽來著?”
“生理食鹽水。”天狼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道。
黑虎發出一陣大笑和烈熊一起走了出去。
天狼有些懊惱地在床上翻了個身。少年愷撒的身子骨弱,水土不服,以致腹瀉,這能怪他嗎?他天狼之前的身體,強壯著呢,幾十年都沒生過病。
眼前的牛皮帳篷上,有幾道淺色的刮痕,看上去像是指甲的杰作。天狼伸出指尖輕觸,想起那晚的瘋狂,心頭微熱,一絲微笑禁不住爬上了嘴角。
想來,科妮莉婭也應該快到家了吧。把這個任性的丫頭勸回去可真不容易。
至于羅馬城,已經被他托付給了布魯圖斯和克拉蘇,想來也是穩妥的。
克拉蘇有錢有腦子有手腕,而布魯圖斯對愷撒的維護之心,比巖石還堅定。最可靠的守日人,也被他留給了布魯圖斯,想來他們一定能照顧好科妮莉婭的。
想起歷史上科妮莉婭的命運,天狼就對這小丫頭心里格外的憐惜。科妮莉婭在給愷撒生了女兒后,就早亡了。雖然歷史資料中對她的死因記載不詳。但是這個時代的女性,生產后早亡,左右不過是那幾個原因。
因此,在忙于籌備出發剿匪的同時,天狼很是跑了幾趟塞維莉婭的宅子。和塞維莉婭好好地商量了一下,詳細地安排了關于科妮莉婭的產前鍛煉,和產后恢復的問題。
也許是因為天狼安排得太詳細了,塞維莉婭看天狼的眼神都古怪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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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塞維,科妮就拜托給你了。”那一日,天狼拉著塞維莉婭的手,懇切地道,“請你看在我的面上,好好照顧她。科妮是個好女孩,就是脾氣壞了點。如果她得罪了你,請你千萬別往心里去......”
塞維莉婭靜靜地聽天狼顛三倒四地囑咐完,輕輕微笑,抽回了自己的手:“好了,知道了,你都說了八百次了。”塞維莉婭看著少年愷撒英俊的臉,有些悵然,“科妮莉婭真是好福氣,我還從未聽說過,哪個男人能為他們的妻子,做到這個份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