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刑!”
“死刑!”
要求宣判死刑的呼聲,像是浪潮涌向防波堤后又返了回來,而且聲勢更大,力量更兇猛。
戰神山上的法官和陪審團們,此刻才驚覺,竟然整個雅典城的民眾都在關心著這次判決,而他們的力量早就超過了五百人的陪審團成員。
天狼淡笑著道:“瞧,如果你想要6000人的公民大會,現在也足夠了。”
女祭司望著戰神山下的人海,輕輕嘆息一聲:“沒想到,你竟然真的說到做到了。”
“當然,我是愷撒。”天狼朝美麗的女祭司微微一笑,“愷撒從不對美人食言。”
女祭司看著英俊的羅馬少年,臉色泛起粉紅,羞澀地垂下了目光。
被告席上的弗蘭西斯,神情委頓。他似乎全身靠在面前的石制欄桿上,才能讓自己不會軟倒在地。
和震驚的法官們一樣,他同樣被戰神山下,那些群情激動的雅典民眾們所震撼。此刻,竟然是全雅典的人都要他死。怎么會這樣?他不過是,失手殺了一個富商的女兒,而那女孩還是那富商有意送給自己的。身為貴族,誰的手上,沒有幾條人命?平民說白了,其實也不必奴隸精貴多少,一條人命,也不過是銀幣就能打發的事情。可是,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個情況。
他低下頭,看著自己的紫色長袍。這長袍他定制了半年之久,十幾個美貌的女裁縫精心制作,才在前幾天完工送到他的府上。他就等著那個日子,那個能拔除他成為雅典實權國王的唯一障礙的日子。他會風風光光地穿著這身紫袍,將那個命大的臭小子宣判死刑。然而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的?
弗蘭西斯的目光恍惚地掃過那些陪審團,掃過本應該在他控制下的重裝步兵。他們為什么都不站出來替他說話?他之前安插在陪審團中的那些人呢?他們為什么不投反對票?為何所有的人都要他死?為什么?
對了,那個羅馬耗子!
弗蘭西斯終于想起來,所有的事情急轉直下,脫出他的掌控,都是因為那個羅馬耗子。
那個看上去毫無威脅的羅馬少年,是他用什么見鬼的圖畫,給陪審團洗了腦,也正是他,用什么該死的舞臺劇,讓所有的民眾都相信他是會給雅典帶來災禍的罪人!
是了,就是這個羅馬少年!
弗蘭西斯突然像是有了力氣,他猛然直起身子,推開了面前的守衛:“退后!衛兵!我還是城市執政官,我命令你退下!”
衛兵有一瞬間的猶豫,然而也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,讓弗蘭西斯沖下了被告席,向法庭中央的天狼沖去。
“衛兵攔住他!”主法官連忙高聲下令。
然而弗蘭西斯的速度太快了,他一反之前的萎靡,像是將生命中最后一點能量都用到了這不到二十碼的距離上。衛兵抓住了他,但是被他甩開了。
當更多的衛兵沖上來之前,他已經沖到了天狼的面前。
天狼冷靜地推開了女祭司,自己的手不動聲色地放在腰間。那里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,如果弗蘭西斯想要魚死網破,他不介意直接替他執行死刑。
然而弗蘭西斯并沒有攻擊天狼,他只是直直地盯著天狼: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我是蓋烏斯,我是控告你的控方律師。”天狼淡淡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