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被迫停下來與殺手們據槍對射。高超則雙手死死攥著方向盤,要加足油門往兩輛車的中間部位沖去。
潘那在副駕駛上大聲說道:“你瘋了,這太危險!”
他終究沒敢這樣瘋狂地嘗試,猛踩著剎車停下來。他解開安全帶,口中默念技能一分鐘防爆盾,抓著沖鋒槍就從車頂天窗站起來,對著擋在前方的兩輛車窗里一陣發泄似地掃射,打得車里的槍手們爆出血花身體抽動。
毒梟們就是這樣瘋狂而不計后果,他們可以指使三輛車的人去送命而只是為救下一輛車。
突然而來的攔截只耽擱了他們三分鐘時間,軍用越野車低速驅動把擋路的車子拱開,繼續向前追擊。
但三分鐘時間卻足夠綁架者們從容逃脫。
卡里略呼叫指揮部博納大道和四號公路關卡注意攔截,潘那用對講機呼叫偵查機通報方位,得來的消息卻是對方已經通過四號城際公路離開了波哥大。
潘那無能狂怒,把對講機重重地扔在了車座上。
比潘那更憤怒的是卡里略上校,他開著車來到攔截關卡前,下車掏出手槍頂在了負責軍官的腦袋上:“你包庇縱容毒梟殺手團,我要一槍崩了你!”
軍官并沒有慚愧,臉上甚至沒有一絲內疚之色,梗著脖子咬牙說道:“卡里略上校,你以為我怕死嗎?不!世界上再沒有人像你一樣,為了抓捕他們不顧家人的安全。我們只是普通人,我們只想保全家人的性命不受威脅,而你就是一個異類。”
卡里略沒有開槍,他知道開槍沒用,軍隊中像這樣的人還有很多。
三道關卡由三個軍官負責,殺手卻依然能暢通無阻,最根本的問題不解決,就算在公路上設一千道關卡有什么用?
高超也把車在關卡前停下,潘那拿著對講機走過來說道:“我們還有希望,偵查機在空中仍然盯著那輛車,只要他們在什么地方停下,換車,轉移,都逃不過偵查機的眼睛。”
他隨即拿起對講機在耳邊問道:“他們現在到了哪條公路?距離波哥大有多遠?”
“他們進入了安蒂奧基亞省三號省道,現在繼續向前行駛。“
“車子又拐進了鄉間道路,不對,車輛進入了叢林中,我已無法跟蹤,重復,我已無法跟蹤。”
潘那抽動嘴角哼了一聲,像是對現代科技無情的嘲弄。
所有人又都回到了指揮部,哈拉米奧將軍依然躺在椅子上,面色平和,雙手交握著說道:“我要向總統先生上報這件事。”
“上報哪件事?”國民警衛隊司令瞪著大眼睛說道:“整件事情是你們引發,是你們監控被害目標,攔阻綁架失敗,難道要把責任歸咎到我們頭上?”
哈拉米奧沒好氣地瞇著眼說道:“巴斯魯林,你說話能要點臉嗎?國民警衛隊在四號城際公路上設下了三道關卡,結果你的人抬桿放他們過去。你的手底下養了一堆內奸!你們名義上在城區各條道路上戒嚴,但毒梟殺手們依然暢通無阻,他們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,你覺得這合理嗎!”
國民警衛隊司令站了起來,指著哈拉米奧說道:“哈拉米奧,你這是什么意思?你的隊伍以前不也是這樣嗎?你才干凈了幾天而已?這是全國普遍的現狀,你不能光責怪我一個人!聽著!我們之間以后還有合作,你不要真的以為靠你那選拔出來纖塵不染的五百人就能把事情辦了!在哥倫比亞這個國家,沒有干凈的人,他們遲早也會被染黑的!”
“如果我們以后還想合作!這件事我們就得商量!”
哈拉米奧瞇著眼睛抬頭問他:“你想怎么商量?”
國民警衛隊司令攤開手說道:“整件事情就沒有發生,圖爾拜小姐就只是單純的被綁架而已,你們沒有進行布控跟蹤,也沒有進行追擊,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闖過關卡的。他們已經綁架了那么多人,再綁架一個圖爾拜,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。”
這些話差點把高超給整笑了,他也終于明白什么他媽的是魔幻現實主義,那就是再離奇的事情都可能發生,什么鬼話都可能從什么人嘴里說出來。這部電視劇如果讓昆汀來拍,想必會更加魔幻。
哈拉米奧將軍竟然點點頭表示同意,一場失敗的行動就這樣被輕松揭過了。
但國民警衛隊司令有一點說錯了,圖爾拜小姐跟其他人質不太一樣,她不僅出身名門,是前總統的女兒,更是哥倫比亞家喻戶曉的新聞媒體人,她的價值比任何人質加起來都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