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眾人面前的,是一個拄著棍子的瞎眼老頭。
對方容貌極為蒼老,有著一頭花白的頭發。因為年紀太大了,所以弓腰駝背。
他沒有穿衣服,只穿了一條短褲。
因為太瘦了,肚子上的皮膚都褶皺在了一起。
“你們是來查案的呀!”
雖然沒有眼珠,但是這個張老伯還是抬頭面向四人。
“是的。”
張軍點頭。
“進來吧。”說完后,對方就率先轉身,然后用手中的棍子探路,摸索著來到了客廳,并坐在了一張老舊的凳子上。
小光這時抱著異變探測儀在屋里走動,但是并沒有探測到任何波動。
四人進了張老伯的家后,就開始環視四周。
這個張老伯以前就一個人獨居,現在沒有眼睛了,也依然是這樣。
他的家里家具都很老舊,一看就是用了幾十年,但是并卻不顯得臟亂。只是在一些角落里,堆了好多舊的塑料瓶和玻璃瓶。
應該是他以前眼睛還好的時候,去四處撿來的。
被挖了眼珠,他的生活變得很難自理,一個人不知道怎么過的。
曲燼轉了一圈,看了看對方的臥室和廚房,發現東西雖舊,可都不凌亂,跟他想象中的有不小的出入。
“張老伯,你還記得案發當天發生的事情嗎,能不能跟我們詳細說說。”
張軍主動拖來了一張凳子,坐在了張老伯面前詢問。
張老伯張了張嘴,想要說什么,但是最終卻低著頭不斷哭泣。
“你說我這么大年紀的一個人,平時就靠收點廢品過日子,半只腳都要踏進棺材了,他害我做什么……”
說到這里,他凹陷的眼窩中,有眼淚滴落,他用遍布老人斑的手掌擦拭著。
“異變都是沒有人性的,你可以回憶一下當時嗎,要是能查到線索,我們也能早點把那東西給除掉。”張軍說。
張老伯依然沒有回答他,而是說:“這都一年多了,我每個月就靠一點補助,和左鄰右舍的施舍過日子,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,想死也不是,活著又難受。”
“哎……”
張軍搖頭嘆息,對方的確可憐。
過了好一會兒,張老伯才停止了哭泣,然后說:“那天我像往常一樣,用三輪車去把收來的廢品賣了,回來后我買了半斤鹵肉,一瓶白酒,在家里小酌,但是突然間,周圍就變得漆黑一片,然后我的身體就像被很多只手從后面抱住,動彈不得了。”
“一雙手從我的身后出現,大拇指抵在我的額頭兩側,然后兩根手指摳進了我的眼睛,把我的眼珠子喲,給摳了出來。”
“那雙看不見的手,還把我的眼珠子放在我的面前,然后……然后我就通過眼珠,看到了自己被摳掉眼的樣子。”
對方的描述,跟其他受害人一樣。
“當時你除了感受到周圍的黑暗,以及很多雙手從身后把你禁錮,還有什么其他感受嗎?”張軍問。
張老伯先是搖頭,但是緊接著他又說:“不過我好像感受到,有什么東西從后面進入了我的身體。”
“嗯?”張軍和小光相視。
這時候在信息移動車里面的彭東等人,在通過視頻監聽到對方的話后,神情也變得怪異。
“是什么東西?”張軍詢問。
“不知道,感覺像是一股冷氣,進入了我的身體。”張老伯說。
信息移動車里面的資料調查員,立刻調出了張老伯受害之后的所有記錄,包括城衛隊的筆錄,入院記錄,還有異變波動檢測。
但是從醫院的檢查,還有異變波動的檢測來看,他體內沒有問題。
“可以詳細說說嗎,是什么感覺?”
“就是一股冷氣,進入了我的身體后,就不見了。”張老伯說。
張軍疑惑,看來對方無法給出更詳細的信息,于是他又問:“當時除了你之外,還有其他人嗎。”
“沒有了,我老伴兒死的早,我一個人住。”張老伯搖頭。
接下來,張軍又問了對方一些問題,就準備帶著眾人離開。
張老伯也起身,準備將幾人送走,好關上門。
但就在眾人站在門外時,彥小姐卻雙手抱在胸前,轉身看向張老伯。
只聽她說:“你已經看不見了,家里卻能收拾的這么整齊。另外,這地方你住了這么多年,每一樣家具的擺放,應該都很熟悉,為什么你在家里還要用一根探路棍呢!”
彥小姐話音一落,張軍眼中有些許微光閃爍。
在他身側的小光,也同樣如此。
兩人不約而同的,慢慢把手摸向了腰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