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開到巷口,江梓停下車,揚揚狹長的眼尾好奇的向那邊看過去,看見麻將館跌跌撞撞出來一個中年男人,后面還有幾個。
“沒錢還敢來?非逼得老子把你爪子卸了?”
那幾個人對中年男人拳打腳踢,沈雁書一下子收緊手指,江梓側頭發現了異樣:“你認識?”
沈雁書搖搖頭:“走。”
那中年男人眸光一亮,食指正好指著沈雁書:“你們找她,她有錢。”
抄著掃帚的男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來,啐掉嘴里的煙蒂:“人小姑娘有錢關你屁事兒,給老子起來,今天這錢要是換不上,你爪子給老子留下。”男人指著門檻梁,“他媽掛上面去。”
“那是我女兒,我們家的錢都在她身上。”那中年男人如蛆一般蠕動,撐著地爬起來沖著邊喊了兩聲,“小王八蛋,給老子滾過來。”
江梓眉心一擰,扭頭觀察沈雁書的表情,她一臉淡漠,比初次見她的時候還要冷那么幾分。
當真是無情。
“耳朵聾了?老子叫你呢。”
沈雁書一動不動,眼睛看向正前方沒有盡頭的街道。
江梓問:“走?”
沈雁書點點頭:“嗯。”
瞬間,江梓踩上自行車嗖一下遠了,中年男人臉都臭了,剛從地上爬起就被另外幾個男人扣下了。
江梓把車停在巷口,揚揚下巴:“剛那人,真不認識?”
沈雁書本能想撒個謊,卻被江梓一眼看穿了,他緩緩俯身,雙手手肘交疊靠在自行車龍頭上盯著她,唇角勾起微微一笑:“那就是認識的。”
“認識。”沈雁書點點頭,指著黑漆漆的巷口說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江梓沒動,視線落在她身上,目送著她離開。
她的頭發長了點兒,發尾及雙肩,皮膚很白,像是長期處于黑暗里捂白的人,鬼使神差的,江梓倏然喊住她:“小白眼狼。”
沈雁書回頭,有絲明顯的疑惑。
“頭發別剪了。”江梓逆著巷道外的那一抹斜陽光,懶懶散散,就連語氣也柔了不少,沈雁書微微一愣。
江梓笑了聲:“再剪短,小心老子揍你。”
良久,他只看見女孩兒的背影,一直到巷道的中央,女孩兒才舉起右手,比了個OK的動作。
晚上十點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這一陣敲門聲又急又暴躁,沈雁書擱下筆閉上眼睛,幾秒后又埋頭寫作業。
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,擾的沈雁書沒有做作業的興致,隔間的女人突然醒了過來:“雁書,有人敲門。”
不用猜,肯定是沈立州。
原本不想給他開門,但在隔間女人喊到第二聲的時候,她無奈拖上拖鞋走過去開門,男人吊著一只手,鼻青臉腫。
他黑著一張臉,一腳踢在沈雁書的腹部:“他娘的,老子剛才叫你你沒聽到?小雜種,還敢給老子甩臉色。”
男人順手抄起門后的掃帚棍,一下又一下往沈雁書身上抽去,幾棍子又狠又無情,似乎在砸棉花泡沫上一樣,越砸越起勁。
“躲開啊,傻逼。”一瞬間,沈雁書剛抬起眼眸,江梓已經繳下男人手中的掃帚棍。
他氣急大罵沈雁書:“你傻逼嗎?不知道躲,不知道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