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,我總覺得吧——”江梓說,“我還看不透她。”
趙順投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,江梓挑了一下眉尾。
沈雁書這個人,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,每次把人分得很清楚,把冷淡疏離表現的淋漓盡致。
不久后,他轉過身說:“行了,你們該干嘛干嘛去。”
“十點鐘開學典禮。”趙順提醒一句。
“不出校。”江梓想了想,往廁所方向走去,“單純尿尿而已。”
趙順失笑:“好歹是個大哥,說話文明點兒吧。”
話音未落,江梓忽然頓下腳步,沈雁書從樓梯口走了上來,與他來了個對視。
“……走這么快?”江梓率先開口打了聲招呼,心頭懊悔的罵了自己一句。
沈雁書點頭:“去辦公室交學費。”
交流了兩句,兩人忽然沒聲了,尷尬的佇立在原地。
“你不是要上廁所?”
“你他媽又聽見了?”
“下次說話小聲點。”
江梓回頭哀怨的掃了趙順一眼,那邊兩個看戲的紛紛轉移眼神。
只見沈雁書抬腳邁進了一班教室,江梓抿唇吊兒郎當的把手揣在褲兜里往邊上的廁所走去。
他剛洗完手出來,就見一個本子飛了出來,他下意識伸手去接,奈何沒抓住。
“哎——你怎么還不退學啊?”
“我還以為你這學期退學了呢。”
“沈雁書,昨天你那渣爹逼你拿錢還債的場面,我們小區里的人可全看見了。”
“太狼狽了,嘖。”
江梓往里面探頭,那小白眼狼坐在自己位置上,對這些話置若罔聞,仿佛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似的。
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如同盛夏毒辣的太陽,像是要把人的心曬裂了一般。
他蹲下撿起地上的本子,一張張寫滿字的紙被人撕破,面目全非,只剩下前后的本子外殼。
本子的第一頁工工整整的寫著她的名字,剛起了興致,又聽見教室里那些人的嘲諷,他無心再看下去,拿著本子就走進一班教室,隨便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過去,眉眼一展,唇角弧度微微上揚:“喲,這么熱鬧啊。”
一群人見江梓過來了,也沒再說什么,這位是出了名的好奇寶寶加上愛管閑事,年級上的人壓根不敢惹。
想當年有人憑長相斷定他人不狠,就妄想挑釁他,后來不知道這位好奇寶寶怎么處理的,此后放眼全年級就沒人敢在他跟前蹦跶了。
傳言是,他身后有人。
對于這種傳言,他也沒解釋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。
沒過幾秒,那幾個人就快步離開做自己的事兒了,江梓把本子放在桌子上,手撐著自己的臉看了過去:“嘖,我看你也不像能默默忍受的人,怎么也不反擊?”
沈雁書伸手去拿他面前的本子,江梓眼疾手快的壓住:“沒禮貌,謝謝也不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