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梓哦了聲,伸出手臂輕輕擦了一下額頭,轉過身繼續清洗菜:“喝點兒什么飲料嗎?”
沈雁書搖頭:“不喝。”不想讓他麻煩。
“外面冷,進去等著吧。”江梓朝那頭揚了揚下巴。
沈雁書愣了兩秒,外面真如江梓說的那樣冷,她沒說什么,挽起袖子走過去跟江梓并排站著。
冷風迎著面吹了過來,江梓不爽的嘀咕了一聲,伸手揉著眼睛。
沈雁書忙看過去:“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,應該是進東西了。”他使勁搓了兩下,眼眶周邊瞬間紅了起來。
“我看看。”沈雁書擦干凈手上的水,踮起腳湊近他的眼睛,不知道是不起距離不夠她看清楚,她又湊近了點兒。
江梓笑了笑,弓了點兒背說:“這里沙塵挺多,時不時就折磨人眼睛一回,要不是煒哥請你們吃飯,我挺不愿意來這兒的。”
“別動。”沈雁書冰冷的手捧著他的臉,另一只輕輕撐開他的眼睛,小心翼翼的吹了一口氣。
他的眼睛經過生理淚水的浸染,閃爍著,似裝滿了光那般的撲閃。
“好了嗎?”沈雁書咽了咽口水,松開了他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江梓眨了兩下眼睛,紅著右眼睨著她的側臉笑,“老子都沒覺得什么,你干嘛松這么快?”
余光里,鏡片下的少年笑的放肆張揚,不厚不薄的唇微微抿著,嘴角輕輕上佻。
沈雁書臉不紅心不跳的清洗著菜葉,語氣還是一貫沒有感情:“我也沒覺得有什么。”
“哦。”
就單單這么一個字,沈雁書聽出了淺藏著的笑意,她偷偷瞄了少年一眼,又淡定的做自己的事情。
江梓逮著一片菜葉擰開水龍頭歪了歪腦袋,忽然就笑了。
明明剛才江梓才說了外面冷,可沈雁書越待越覺得暖和,時間越久還有點兒熱。
洗了十多分鐘的菜,江梓讓沈雁書端著菜進了屋子,自己出了玻璃廠正大門。
“坐吧。”劉煒沒回頭,聽見動靜招呼著沈雁書,他曲著身子跪在地上不知道倒騰什么,幾秒后從柜子底下拿出一個電暖爐插上電。
屋子里火鍋的香味彌漫到每一個角落,冬日里最樂意的就是聞見這個味道,十分溫暖。
沈雁書回應了一個鼻音,抱起小火鍋坐在椅子上。
劉煒說:“那小子呢?”
“出去了。”沈雁書僵白的回了句,想了想又補充道,“他沒說去干什么。”
劉煒哦了聲,把窗戶再扒開了點兒:“天兒冷,想著你們沒事兒就煮頓火鍋吃,對了,你們吃辣厲害嗎?”
沈雁書隨口答了句還行。
小火鍋磕著瓜子興奮的說:“我也還行喲。”
“那啥,我沒放太多辣椒,江梓那小子吃不了辣。”劉煒干笑兩聲,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,他從小就這樣,一吃辣就眼淚汪汪,渾身疼的難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