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煒稍稍嘆了口氣:“就說說,你看你小時候那么淘我都沒舍得打你,他剛把你接回去幾天就讓你把額頭碰青了,跟他一起住我不放心。”
“說得就像見不到我了一樣,以前還不是兩頭跑,現在就跟他一塊兒住,有空了就過來。”江梓摸出手機看了眼消息,沈雁書給他發了一條消息。
小白眼狼:〔這周末有時間嗎?〕
小白眼狼:〔小火鍋想來放風箏。〕
小白眼狼:〔我也想。〕
后面這句是她隔了五分鐘才發的,應該是補上的。
江梓回復了個好字,剛發出去,劉煒又說:“那思卿他們……”
“先別說吧。”他收起手機,揣在衣服口袋里,“事情我也只告訴了你和小白眼狼,也別跟他們說了,我不想他們卷進來。”
劉煒吸了一口煙,輕輕吐出兩團煙圈:“那小姑娘,你就不怕她卷進來了嗎?”
“怕。”他說,眉心微微擰了一下,眼底的迷茫又多了一分。
但這沒辦法,盛思卿他們還會有更好的出路,但沈雁書不是,她再近一步就是沼澤,她已經放棄了她自己。
他這群兄弟還有親情,他們是在乎的,而沈雁書不在乎,除了一個沈醉,余下的她都可以撇下,所以這個籌碼沒盛思卿他們的重。
他斂起沉重的鼻息,淡淡一笑說:“但我覺得我能保護她。”
沈雁書對所有人薄情,但唯獨對江梓有著不一樣的情感;江梓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,一視同仁不帶歧視。
劉煒點點頭:“無論你做什么決定,我理解,也支持。就是要好好活著,一個人也好。”
“這話——”江梓走過去坐在他旁邊,打趣道,“怎么那么像交代后事?”
劉煒低聲笑了出來,憨厚敦實:“那不這樣說了,你就嘴巴厲害,不饒人。”
“煒哥。”江梓伸手攬著他的肩膀,輕輕拍了拍說,“你要活到我結婚。”
“行啊,活到你結婚。”
“到時候我就勉強帶著我媳婦兒喊你一聲老爹。”江梓明朗的逆著春日笑了笑。
劉煒滄桑的臉上忽然染上了血色,連連擺手道:“那不行,到時候什么都不求了,只要能去你結婚現場就行了。”
“這可是你說的啊。”江梓說,“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。”
劉煒:“什么店不店的,給我便宜我都不帶占的。”
——沈雁書不知道江梓搬走了,周末帶著小孩兒來到鐵皮小屋的時候門鎖得死死的。
過了半個小時,江梓才騎著自行車過來:“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