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雁書不安的縮緊手指,突然一不小心上齒和下齒與舌頭觸碰了個正著,一陣刺痛從舌尖傳來,她微微皺起眉頭,抬起小貓似的腦袋膽怯又局促的看著他。
“算了。”江梓沉沉嘆氣,唇邊眉眼均漫著笑意,“老子不逗你了。”
沈雁書捏著棉簽的手指僵了一下,脖頸紅了一片,她故作鎮定的繼續給他擦傷,動作很快,若是不快些,沒準真的要窒息了。
“那你回家嗎?”沈雁書轉移話題問。
江梓搖頭,如果回家的話,江明遠看見他臉上的傷又要問東問西,他煩。
思及此,他說:“待會兒去網吧湊合一晚上,或者……”去醫院也不行,劉煒也要問。
沈雁書收好藥物,睫毛輕輕顫了顫,動了動唇糾結說:“那留下來吧。”
“嗯?”
“留下來吧,睡我哥哥那屋。”沈雁書看著他,瞳色經轉,“我們沒什么,我也……也不在乎別人說閑話。”
不在乎嗎?
江梓的心狠狠被揪了一把,面前這人,真的比他還適合賣慘裝可憐。
她長相就是楚楚可憐,平時也不求人,現在這個樣子,真的很難讓人拒絕。
“而且這里的網吧亂,你一個人不安全。”沈雁書真心實意的說完,拿著手里的東西走開了,似乎在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。
等沈雁書出來的時候,他已經走到門口了,回頭看了眼沈雁書,說:“走了。”
沈雁書表情明顯有點兒失望,她張了張嘴再沒說下什么挽留的話語,就抬起手沖他揮了揮: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我這臉——”江梓指了指自己顴骨。
“還好,不太明顯。”
“那還好,我去醫院陪陪煒哥。”江梓沖她一笑,擰開門把手出去了,出去時還叮囑了一句,“這門,你給關好。”
沈雁書點點頭:“好。”
他沒待在別人家過夜的習慣,除了劉煒那里,其他地方都是再晚也回的。
況且,這還是個女生,更不妥。
江梓也沒去醫院,帶了幾罐啤酒去了玻璃廠那邊,小屋里的東西已經被他搬空了,就只有一塊床板和桌子椅子,落了一層薄薄的灰。
他看了眼,鎖好門去了鐵路。
五月份下午的風又急又燥,少年無所事事的坐在隧道上方的臺階上,沒看手機,看著遠處蜿蜒的鐵路軌道出神。
“江梓,這兄弟能做就做,不能做就找個機會說清楚。”
“我盛哥對你多好你心里沒點兒數嗎?他為了你放棄了當警察的夢,他一家人都是軍人警察,就他不是,你知不知道他最害怕他的爺爺對他失望?盛哥爸爸已經去世了,他也怕他對不起他爸爸,你就這樣一句誰把他當兄弟就想把他撇開,你他媽怎么就這么自私?”
“盛哥他不說,我趙順要替他說,他媽江明遠那狗比為難盛哥多少次了,他有在你面前說過一次嗎?你曉不曉得江明遠說,盛哥爸媽死了活該,罵他一輩子就只能低人一等,只配當一個混混。”
“你有良心嗎?乾哥李洋有虧待過我們嗎?”
“老子打你一頓也不解氣。”
“你自己想想吧,我趙順也是有脾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