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看啊。”江梓冷笑了一聲,“標哥就給我看這個,也太沒誠意了吧,害得我白白跑了一趟。”
龍標:“小子,你真的跟他們幾個鬧掰了?是為什么?”
江梓:“不拿我當兄弟了唄,連劉煒得病了也不告訴我,還有盛思卿,他家都是警察軍人,跟我這種人合不來。”
龍標尷尬的笑了兩聲:“要不你來哥這里,哥拿你當兄弟的。”
江梓拒絕道:“還是算了吧,雖然我什么都比不了盛思卿,但是我得好好學習,爭取傲視他一輩子,不能讓別人一輩子瞧不起不是?”
不知道是怎么了,那頭突然掛掉了電話,江梓覺得莫名其妙,他在撥通沈雁書電話的時候,看見救護車都來了,盛思卿還勉強能走,趙順是直接被抬上車的。
盛思卿上了車,正好朝他這邊看了過來,江梓心里一陣刺痛。
他很可憐,自小父母雙亡,跟著一個爺爺長大,拿他們這一幫人當做家人,只不過后來換來的是決裂,鬧得很不歡快。
雖然盛思卿身世可憐,但他總是不卑不亢,一身傲骨,這樣的人,適合當軍人或者警察,不該因為他而去打電競放棄自己的理想。
江梓別過眼神,沈雁書在那頭喊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回應,以為是他這邊卡了,她掛掉了重撥過來,江梓試著震動才接聽了電話。
他拿著電話走開了。
大夏天的,暴雨說來就來,江梓剛走沒幾步天空就一陣電閃雷鳴,天邊忽然亮起來,緊接著就是幾道裂痕。
跟沈雁書聊了幾句,他就說掛電話了。
沈雁書遲疑了一下,說了個好字。
兜兜轉轉,江梓身邊的人從一群,變成了只有沈雁書,就像這布滿泥土的地被大雨沖刷過,就剩下光滑。
江梓捏緊拳頭拐進了巷子,這邊錯綜復雜的只剩下一條又一條巷子,他癱軟在墻邊,腦袋里的一根筋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拽著,就像是要把他的整顆腦袋全部撕裂了一般。
不止這些,他還感覺自己的骨頭快要裂開來,自從上次被李二強下過藥后,他不知道怎么的,總感覺自己身上多了圈枷鎖,時不時的會聯合他原本的枷鎖折磨他一回。
暴雨無情的澆在他身上,他整個人無力又無助,好比剛才的盛思卿和趙順。
他腦袋抵著墻,兩秒后狠狠朝墻上砸去,隨后整個人都滾在濕濘的地上,他感覺自己某塊骨頭在疼,但又分不清是哪塊骨頭。
地上的積水已經還在下的大雨浸透了他全部衣衫,少年在雨水里疼的打滾,整個嘴唇都是白的,他整張臉就像一個毒癮犯了的人一樣。
“江梓。”
唰唰唰的雨中,他鄂然聽見沈雁書的聲音,少年蜷曲成一團,硬生生打消了心頭的幻覺。
忽然,他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,很熟悉,這個人他一定見過,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該喊什么,腦袋里很混亂。
沈雁書舉著傘,俯下身子替他擋住了暴雨,接著跪在地上把他扶了起來,拍拍他泛白的臉:“是我,沈雁書。”
江梓喘著氣,按住她的手說:“等,等我緩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沈雁書把傘擋住他,她的背濕了,夾帶著一絲冷意。
江梓猛然抓住她的手,本該明亮的眼睛像是蒼老了幾十歲:“其實,我不該活著。”他這輩子注定了是沒有好下場的,他是借了別人的光亮,他或許早就該結束了這潦草帶著罪惡的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