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偶爾。”他一問一答,除此之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程乾把香煙夾在雙指間,臉上數不盡的惆悵,他低著頭看著被自己抖落的煙灰:“就不能找個機會,把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給說清楚嗎?”
江梓依舊沒答話。
程乾把煙拿到嘴邊,狠狠的吸了一口,他面色很疲憊,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:“我們都有把你當做親弟弟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可能是他覺得冷,將另一只手也揣在了褲兜里,“有些話只適合爛在肚子里,說多了沒意思。”
程乾說:“去年李洋訂婚,你聽見了思卿跟順子說的話是嗎?”
江梓沒否認,微微點了一下頭:“我這樣的人只會綁著他,斷送他的前路。”
“我也猜到了。”程乾垂著手,“我沒告訴他。”
“告訴他干嘛?”江梓淡淡的笑了聲,“你是覺得我們這種所謂的兄弟重要還是個人的前路重要?”
程乾梗了一下:“我覺得都重要。”
“必須二選一呢?”他動了動唇。
“我覺得思卿會選擇兄弟。”
江梓忽然笑了:“所以我來幫他選。”
程乾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。
“乾哥。”江梓喊他,他從來沒有這樣喊過程乾,頓了幾秒,他轉身離開,剛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,“今天的話我希望一輩子爛在肚子里。”
程乾向前輾了一步:“我要結婚了,去女方家里住,可能不回來了。是北方那邊,很遠。”
“祝你新婚快樂。”他說完,就加快了步子走了。
就這樣,唯一維系在他們兄弟幾人之間的程乾跟他徹底斷了聯系。
開春已經是高一下學期,分班以后,他跟陳也降到了八班,和沈雁書在一塊兒,班主任是一個比較溫柔的新老師,叫張倩,江明遠教八班的物理。
“快快快,去操場。”
“不早了,我還要去吃飯呢。”
“咱們班江梓跟許問學長單挑,走走走,去湊湊熱鬧,看看唄,好歹是咱們班的。”
“單挑……誒不是,咱們學校還能打架?”
“想啥呢,人單挑籃球。”
一號籃球場的右半場被圍得水泄不通,中央亮眼的兩位少年比得正激烈。
“兄弟,多少比多少啊?”陳也穿過一排人,拉著沈雁書站在邊上。
“11比15,許問領先。”男生想了想說,“江梓三分挺準的,從頭到尾砸了三顆,都進了。”
陳也點點頭跟沈雁書解說著球賽,沈雁書不會打籃球,什么手勢規則三分兩分的都不懂。
“還有五分鐘。”張豪吹了下口哨提醒兩人。
沈雁書只能看得懂誰拿到球,誰搶了球,這個時候是江梓得到球,他站在弧線外晃了個假動作將球脫手。
“看見沒。”陳也指著球場上那條白線同沈雁書講解道,“在這條線外投中的就是三分。”
沈雁書默了一下:“那比分就是14比15了?”
陳也點頭:“學長三分有時準有時不準,但穩是出了名的,江梓想贏,難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