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時。
李淳楹掐著時辰來到永延殿。
不巧,蕭長空也剛好從朝暉殿回寢殿。
兩人在永延殿碰了一個正著。
“臣妾給皇上見禮。”
李淳楹敷衍的行了個禮。
蕭長空幽深又有些邪冷的目光落來。
還沒等蕭長空開口,就見李淳楹沒什么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,連捂也不捂。
從蕭長空這個角度,能看見李淳楹一口整齊的白牙,以及部分的口腔。
蕭長空俊眉擰了下。
李淳楹沒看蕭長空就率先走進永延殿。
跟過來的畫眠和葉影被李淳楹的舉止給嚇得不輕。
見蕭長空的臉色越發陰鷙,畫眠腿肚子一抖,差些又給跪了。
吳貴眼神閃爍,不由得抬頭多看了眼進殿的李淳楹。
皇后娘娘真的和以前不同了。
這么短的距離,這么好的機會,竟然沒扒拉皇上,真是稀奇了。
為了邀寵,李淳楹之前做什么事也都不要臉面了。
作為皇后勾引蕭長空也不知幾次了。
而現在。
不僅沒有扒拉上來,還沒什么形象的打著哈欠率先進殿,做得太失禮了。
吳貴轉過來看了眼蕭長空的反應。
發現他只是陰沉著俊臉,跟著往里走。
李淳楹已經做好了蕭長空留自己下來,然后動手將他打暈的想法了。
蕭長空一進來就將左右屏退到外殿,他們在里面中殿。
真正的寢室,蕭長空是不可能讓她進去。
就擔心李淳楹看見床榻會撲上去賴著不走,再鬧騰出笑話來。
等蕭長空屏退左右,李淳楹又左右掃了眼。
沒看到床,那就不是那個意思。
“皇上叫臣妾來,是不是有什么話吩咐?”
蕭長空突然盯著李淳楹在看。
李淳楹眨眼:“是臣妾臉上有什么嗎?”
說著就要去扒拉自己的臉。
蕭長空俊眉又是一蹙,總覺得眼前的人不太對勁。
“太后交還給你的事,處理得可還順利。”
李淳楹愣了下,蕭長空這是在關心自己?
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她扭頭看向外面。
天漆黑一片。
蕭長空見她這個傻樣更是皺眉:“朕問你話呢。”
聽見這一聲威嚴的話,李淳楹不疾不徐的道:“已經差不多辦妥了,后面再抽個空出宮看看就好。外面的事,也都是由于二小姐來跟進,臣妾不過是出了個皇后頭銜讓各府夫人信服罷了!”
主意是女主出的,事也是女主做的,所以李淳楹在蕭長空的面前夸女主,也是一種變相的討好。
在原文中,蕭長空對女主的癡情程度,天都感動了。
李淳楹如此夸贊女主,卻沒見蕭長空有太大的反應。
心愛的女人被夸了,應該高興才對。
蕭長空這反應未免有些過于平淡了。
難道是夸得不太夠?
又或者這人的城府太深,沒把真實情緒顯露出來。
但以她瞧人的眼力,還不至于看不出來。
所以是夸得不夠夸張。
“于二小姐還真是絕世好閨秀,事事以百姓為先,為了百姓竟然冒險出城幾次,這么能干的姑娘家以后要是誰家娶了,祖墳肯定是要冒青煙了!”
說完這話,李淳楹發現蕭長空正微瞇著眼盯她。
表情是有變化了,不過不是因為夸女主,而是在審視自己。
想到自己進來改變了不少,蕭長空這樣的人不可能沒察覺得到。
一個人的掩飾再好,在熟悉的人面前,總會有露餡的時候。
“咳,”李淳楹清咳一聲,“皇上找臣妾來,到底是有什么話要吩咐?”
蕭長空從她身上移開視線,淡聲道:“不過是想要問問皇后,這一趟出宮有什么收獲,缺失的那一半銀兩,可有填補上?各府的夫人有無為難皇后。”
明明是關心的話語,從蕭長空的嘴里說出來,有一種濃濃的試探和懷疑的意味。
李淳楹當然不會告訴他,各府的夫人不僅不生氣,還在私下里白送自己銀子呢。
還有女主,也出了血。
不過。
李淳楹眼皮一撩:“缺失那部分已和諸位夫人說明白,她們理解臣妾的難處。”
蕭長空的神色不禁變得有些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