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是路上難行,耽誤了吧,再等等。
我給你送的信你收到了嗎”
“收到了,火藥硫磺是吧。
這次去,讓雷家的人跟著吧,那里面的門道一般商戶都不清楚。”
到了窯上,阿杏也見了阿玲燒制的樣品。
一套白瓷的茶具,一套白瓷的酒具。
造型精巧別致,還繪著彩色的圖案。
饒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阿杏,都愛不釋手的夸贊起來。
阿玲得意的道,“瞧你那點出息,這才哪到哪。
你等煤炭來了的,我燒些精品出來,給你開開眼。”
阿杏知道阿玲的本事,知道這話并不是吹牛。
罕見的真心夸贊了她,并沒拿話擠兌阿玲,兩人也沒斗嘴。
這倒叫阿玲有些不習慣了。
阿杏將這次帶回來的訂單交給阿玲。
又叮囑了一番客戶交代的特別事項。
便急著回去與許阿公對賬了。
驚蟄留在窯上給阿玲幫忙,兩人不約而同的提起了剛剛離開的阿杏。
阿玲說,“阿杏莫非轉了性子,半月未見,竟不與我斗嘴了。”
驚蟄笑著道,“她不罵你,你到難受起來。
她如今在外面做生意,自然是越來越穩重了,這不是好事嗎。”
阿玲若有所思,“好是好,但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阿杏。”
驚蟄搖頭輕笑,“你沒發現你也與以前不一樣了嗎
年歲越來越大,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,總是會有變化的。
只要初心不改,堅守的信念未變,總會越變越好的。”
兩人正說著話,一個孩子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。
還不等喘勻了氣,就大聲的喊著驚蟄。
“主子,漁村來人了,說谷雨哥在他們那邊,讓你過去瞧瞧呢。”
驚蟄聞言顧不上多問,起身跟著孩子往小碼頭那邊去。
邊跑邊跟孩子打聽,“谷雨回來了嗎他怎的不自己過來找我,可是受了傷”
孩子腿短,有些追不上驚蟄,氣喘吁吁的跟著往前跑。
“沒見谷雨哥回來,漁村的人說,谷雨哥在他們那邊,帶了信給你。
還說只能交到你手上,別人碰不得。”
驚蟄聞言,心里已經猜到了大半。
怕是谷雨染上了疫病,不敢直接進江源。
回頭對孩子說,“你別跟著來了,回去叫根叔,讓他去碼頭找我。”
孩子應了聲“好”倒著步子往院子那邊去了。
驚蟄到了碼頭,就見船頭的長竹竿上綁著一個油紙包。
她上前取信,問立在船上的少年。
“阿江,你可見著谷雨了,他是不是染了病”
阿江先是搖頭,后又點頭,將竹竿往前伸了伸。
“人我沒見著,他在離漁村不遠的一個小村子上。
拖那邊相熟的人,給我們帶了話,聽帶話的人說確實得了疫病。
我不敢耽誤,今日早晨拿到的信,便給姑娘送過來了。”
驚蟄有些慌亂,抖著手,半天也解不開油紙包。
她一直都說疫病并不可怕。
可當病情真的落在她身邊的人身上。
她還是無法讓自己定下心來。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