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孟景瑞問了,驚蟄跟他也沒什么好虛偽的。
大大方方的對孟景瑞說道。
“我不想,從我們來了江源,他們就一直不停的在找事。
走都走了,現在又想回來,以后還不知要如何禍害江源呢。
你有那么多精力,日日與他們糾纏嗎別的事情不用干了。
說句你不愛聽的,那些沒走的,我都想讓你把他們送出去。
白吃你的飯,還嫌飯不香,留這樣的人在身邊,能有什么益處。”
孟景瑞聞言,腳步頓了頓,沉吟道。
“你說的話,我不會不愛聽的。
他們什么德行,我心里明白,不是我不想讓他們走。
只是他們生在江源,長在江源,祖輩都是跟著我阿公一道來的。
那時他們之間有約定,后代子孫,若非自愿離開,或犯了過錯。
否則我是不能將他們趕出江源的。
他們變成如今這樣,跟我也有關系,是我自己不爭氣。
身子弱,又沒什么大志向,沒把江源治理好。
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,其實我也不喜歡。
但我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,就壞了祖輩們的約定。
你放心,走了的,我是決計不會讓他們再回來了。
我的心思老莊明白的。
至于沒走的,看他們表現吧,只要他們不去招惹你。
你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。
我以后會想法子收拾他們的。”
驚蟄有些同情孟景瑞,拍了拍他的肩膀,以示安慰。
“這如何能怪的了你,走什么樣的路,還不是自己選的。
他們好吃懶做,愛貪便宜,與你有什么關系,你自責個什么勁啊。
如今你身子好了,以后也會越來越好的。
我相信你,也看好你。”
想了想又道,“那些人其實也沒什么可怕的。
就是總惹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招人煩。
不管吧,膈應人,管吧,也太浪費時間。
我就是看不慣他們,什么事也不干,還總想著占你便宜。”
孟景瑞聽到驚蟄如此說,十分感動。
從來沒有人與他這樣說過話。
像是得了鼓勵,低落的情緒有所回升。
放慢了腳步,與驚蟄并肩而行,朝小碼頭走去。
這會看熱鬧的心思,已經不是那么強烈了。
只想這樣走走,多與驚蟄說會話。
驚蟄心里盤算,說什么也不能讓這些已經離開的人,再回來繼續禍害江源了。
這些人為了能回來,連河都敢跳。
肯定不會因為莊管事和孟景瑞的幾句話,就乖乖離開的。
指不定還有什么后招連環計之類的歪門邪道等著呢。
這事情若是不能好好的解決了,驚蟄也不放心啟程去碧水。
還是過去看看,這些人到底想干嘛吧。
兩人邊說邊走,比阿大和莊管事他們晚些到。
莊管事被阿大背著,飛奔到了碼頭上。
瞧大船果然已經走了,也未見穆連生。
再看一群如落湯雞一般,圍著一小堆火瑟瑟發抖的青年。
心里那股子郁氣,就呼呼的往外冒。
他這是做了什么孽,自己早辭了管事一職。
教教公子管賬,逗逗孫子,下下棋。
這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,這些挨千刀的就跑回來找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