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地上,絕望的目睹著這一切,相識站在所有人身后低頭不語,一眾侍衛什么都不說,卻把她逼到角落里讓她無處可去,宋玄卿低頭看著她,明明錯誤都是他的,可他的眼神,卻是在責怪楚菱安不聽話。
楚菱安抬頭呆呆的看著他,然后伸出手抓一下他的褲腿,“念在我們兒時的情誼,玄卿哥哥,放我走好不好求求你,我在這里呆下去真的會死的,你念在我們兒時的情誼,放我一條生路,這事我爛在肚子里,出去之后誰也不會告訴。”
宋玄卿彎了彎腰,握住她的手,把人從地上拽起來,蠻力領著她往屋里走去。
看他的態度楚菱安便知道,都是徒勞無功的,他是不會放自己走的。
如果殺人犯因為你的兩句求饒就放過你,那這世上便會少死好多人了。
也是可笑。
宋玄卿把她領回屋里去,把她摁在床邊讓她坐著。
秋冬的天氣,楚菱安隨身的只有那么幾件單薄的寢衣。
“你若是乖乖的,藥草谷自然會有你的一席之地,但你若是再鬧騰一次,”宋玄卿的手落在她的膝蓋上,逐漸用了力氣,掐著她膝蓋后的筋,讓她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,“這雙腿,也不用要了,哥哥覺得,你小時候坐在輪椅上的樣子,特別乖巧可愛。”
乖巧可愛是嗎楚菱安呵了聲,她不吃這個虧,伸手一巴掌呼在宋玄卿俊逸的臉上。
“宋玄卿,被你關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,有沒有腿,很重要嗎”
不一樣也是出不去嗎
這一巴掌,并沒有激起什么太大的浪花,宋玄卿表面看著也并未動怒。
只是,稍后片刻,他將楚菱安摁在床上
“初初,哥哥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你,我是瘋子,激怒我的后果,不是你能夠承擔的。”
絕望給人帶來的,往往便是喪失生的希望。
待次日天明,楚菱安打開窗子,看著外面逐漸開始凋零的殘葉,依舊有鳥兒在風拂過的枝頭吱吱呀呀。
她在考慮,如果自己這輩子真的逃不出這里,會做出什么選擇。
茍延殘喘一輩子,還是一死了之。
不可否認,她很怕死,一個連藥都苦到不肯吃的女孩子,怎么可能不怕死呢
但若是真的茍延殘喘一生,那還真的不如去死。
她現在算是什么,救季暖暖的藥引子受孕的工具但季暖暖這一生作惡多端毀她童年,她憑什么去救季暖暖。
楚菱安把窗子關上,咚的一聲,像是隔絕了全部的希望。
相識聽到了里面的動靜,沒多久便把坐胎藥和早膳一起端過來,楚菱安看著那幾樣東西,還沒喝,便已經開始反胃的想吐。
她看著相識,“我不舒服,能不喝嗎”
“小姐知道的,奴婢說了不算。”
楚菱安知道結果,她端起那碗藥來,捏著鼻子開始往下灌,但灌到一半的時候便都嗆了出來,楚菱安捂著嘴咳的厲害,藥也喝了沒多少。
相識便又端來了一碗。
面對這些,楚菱安都已經開始麻木了,第二碗往下灌的時候,她依舊是往外嗆,本身就對藥難以下咽,何況此時她是受人要挾。
楚菱安最后一口咳出來的,已經不是藥汁了,而是一口血。
她看著紅地板上不太明顯的血,自己也懵了,然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,反而是有些慶幸。
她都吐血了,相識不會再強迫她喝藥了吧,這個認知讓她有些興奮,她看著相識,把手心得血跡亮給相識來看“相識,我吐血了,我能不能不吃藥了啊,你看,我吐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