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滿臉瘆人的笑,讓相識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。
她道“小姐,奴婢去告訴少主一聲,讓少主過來看看。”
楚菱安兩步上前抓住她,“你不要讓他來,我不想看到他,我就這一次不喝了,我以后都會乖乖喝藥的。”
到此刻,她才明白,原來藥不一定完全是救人的。
“小姐,吐血不是小事,嚴重了會沒命的。”相識突然很害怕,怕這位東隅的公主會做出什么嚇人的事情來。
從她來的一個月到現在,相識便能夠察覺到,她的精神似乎有了一點問題,有時候整個人愣著發呆,有時候看到血反而會興奮。
相識微微嘆了口氣,“小姐,其實少主說今日您喝完藥他便要出去的,您讓他進來給您看一眼,他便去找暖暖小姐了,小姐您便又能素靜好幾日了。”
“他要走啊那他能不能別回來了。”楚菱安癡癡的笑了一下,而后又一口血嘔了出來。
相識看這一幕哪里還敢瞎愣神,趕緊跑出去找少主,吐血可不是什么小事,若真耽誤了什么,她是又要領罰了。
宋玄卿聽說他吐血了,手中的茶杯都險些掉在地上摔了,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下意識里的緊張。
“她為什么會吐血,你們給她吃什么了會把她吃到吐血”宋玄卿冷聲質問相識,腳步快速的往楚菱安寢殿那邊走去。
“奴婢沒給小姐吃別的,小姐是在喝安胎藥,喝了兩碗一直吐,第二碗吐出來的時候便是藥汁混著血了。”這樣的過失,相識怕自己又是要挨罰了,于是走到寢殿門口的時候,她便停了下來,沒有再跟著進去。
宋玄卿看著趴在地上傻笑的人,嘴角還沾著血跡。
他握住楚菱安的手腕給她診脈,半晌以后,情況有些復雜,他的手摁在楚菱安膽囊的位置,“這里疼不疼”
楚菱安點了點頭,疼。
“你膽囊有問題,陳益給你看了這么多年的病,就什么都沒有看出來嗎”
楚菱安不語,她又不知道自己的膽囊會有問題,她身上有問題的地方大概可多了。
吃了這么多年的藥,整個人都快成藥罐子了,身上哪個器官出點問題,那還不是正常的嗎
“你不要傻笑了,再這樣下去,你還想不想活著了”宋玄卿兇了她一句,把人抱起來往床邊走去。
“以后不會再逼你喝藥了,早知道你膽囊不好,我也不會給你下猛藥。”
楚菱安看著床上的帷幔,他的擔心,還真是讓人覺得可笑,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宋玄卿是在擔心她,其實只是怕弄丟了季暖暖的救命藥吧。
他也不想想,她到吐血的地步,都是拜誰所為。
“既然你不能吃藥,但病不能一直總拖著,等我回來后,會日日給你扎針,這幾日我要出去一趟,你自己好好養著,院子里可以散步,但你絕對不能想著逃跑。”
他抬腿要走時,楚菱安總算開口對他說了句話,“你這次出去多久”
“幾天而已。”看到她那副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回來的眼神,宋玄卿莫名的惱怒。
“好好待著,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,畢竟,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,你父親都是暖暖的殺父仇人,隨時有死的可能,后日便是你母后的生辰了。”宋玄卿笑得陰險歹毒,他伸手按了一下楚菱安的下巴,“你越乖,你父皇越安全,明白嗎”
楚菱安歪頭避開他的觸碰,她只想他趕緊走,從此消失在她的面前,讓她再也不要看到他就是。
宋玄卿離開的第一日,宋玄卿的六師兄突然深夜造訪,楚菱安本就淺眠,被他這一驚醒,當真是嚇了一跳,黑夜里,愈發沒有安全感。
焦誠來的焦急,且不能長時間停留,他壓低了聲音道“大師兄傳來消息,你父皇已經察覺到了季暖暖和你不是一個人,這幾日師兄會想辦法送你回去,你早做打算。”
“我什么時候可以走陳叔叔何時來接我”楚菱安一聽這話,睡意全無,瞬間來了精神。
“具體要等大師兄通知,玄卿胡鬧,玄卿給你的傷害,藥草谷定會補償,事情定下后我會過來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