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么”
楚堯手里的茶杯啪的砸在了地上,碎成玻璃渣,連他自己都止不住的有些心里發慌。
與男子同房過太醫說的委婉,那可不就是被人侮辱欺負了。
好一個藥草谷,是得有多大的膽子,敢這么做。
太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,抬眼一瞥便能看到皇上氣的手都在發抖。
是啊,藥草谷的膽子也太大了,千寵萬嬌的大公主,皇上的掌上明珠,怎么允許被他們如此欺負。
“大公主身體狀況如何”
太醫組織好語言,生怕惹怒了這位皇帝,謹慎道“大公主宮寒之癥嚴重,怕是會影響生育,此外體內的器官也有些受損,所謂是藥三分毒,大公主這些年喝的治療腿傷的藥并不少,有些傷及肝臟膽囊,這宮寒之癥,最好是用藥膳來補,一味服藥也會傷身。”
楚堯手里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,已經盤算著如何整死藥草谷的那些人了。
而章密又道“臣還有一事要講,臣在宮外時,也遇到過這種事,往常女子經歷了這些,精神會出一些問題,有些極端的還有輕生,皇上要派人多注意公主。”
“朕把她的身體交給你調養,務必把她的身子養好,章密,陳益不可用,這宮里朕便倚重你了。”
“臣蒙受皇恩,定當全力以赴,皇上放心。”
“你出去配藥膳吧,朕陪著會兒她,此事不準與任何人透露,包括皇后。”他怕是這丫頭醒來找不到人,會害怕。
楚菱安睡在熟悉的床上,難得有如此安心,睡的也便久了些。
等她睜眼時,已經將近傍晚,外面昏黑的天氣,屋里也只點著幾盞燭火。
楚菱安看爹爹便在床邊坐著,手撐著眉頭小憩,楚菱安輕輕推了一下爹爹的胳膊。
楚堯醒過神來,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兒,許多話都想說想問但又無從下口,最后也只問道“餓了嗎餓了爹爹讓人給你傳膳。”
楚菱安搖了搖頭,她道“爹爹,你把我和平甫哥哥的婚約退了吧,我不想嫁人了”
“這件事情,以后再說,你現在餓了沒有餓了的話爹爹讓人給你傳膳。”這樣的話題,任憑是哪個父親也不想提及,自己的女兒蒙造羞辱,他卻后知后覺,他甚至要反省,自己這個父親,是否稱職。
“爹爹,你把這婚事退了吧,我長大了,我以后就住在公主府里,哪里也不去,你們不用太為我操心”楚菱安把眼窩里的眼淚憋回去,吸了一下鼻子,難受的要命。
“爹爹殺了宋玄卿,我便什么都忘了,爹爹,我還是個好女孩的對不對”她真的好累,累到連說話都要費好大的勁。
“要哭便哭出來,”楚堯拿帕子把她眼角的淚都擦走,“你在爹爹這里,永遠都是孩子,你受的委屈,爹爹一點一點的都幫你討回來,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,我們初初已經很優秀了,婚約一事,退便退了,等你遇上好的再說。”
楚菱安咬著自己的下唇,似乎也是在糾結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。
但猶豫了一瞬后,她道“爹爹,今日是母后的生辰吧”
有些重要的日子都是刻在骨子里不敢忘的。
“我忘了給母后準備生辰禮,爹爹幫我同母后說,初初會補上的。”
這樣極度敏感的家庭,讓楚菱安都開始逐漸的恐慌起來。
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經敏感,有一種錯覺,母后是真的越來越不待見她了。
“好,爹爹會同她講的。”
楚堯在陪著她用了晚膳后離開,傷勢還未痊愈的青檸便回來伺候她。
楚菱安用完晚膳后,跟青檸一起,坐在火爐邊,等著爐子里的烤紅薯。
“這幾日,怕是聞佑卿會過來,他來的時候,你別讓他進來,回絕了就是,他如果要問,你便說,是我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