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忘啊,我在努力忘啊,我找了下一個不就很快把上一個給忘了嗎”楚菱安托腮,反正她也沒什么煩惱的啊,自己活自己的也不行,還要被爹爹抓進宮說一頓。
唔。
楚菱安的小臉被她托的有些疼,隨后她起身,“爹爹你讓我回去吧,我餓了,我要回府上去用膳。”
“在宮里吃了走,”楚堯的中指揉著眉心,讓這丫頭氣的他頭疼,他算是沒辦法跟這丫頭交流了。
“母后又不喜歡我,我就不留下來給母后添堵了,怕是連爹爹看見我也煩心的很。”
楚菱安往外走,也不管后面的人都是什么臉色,只是她才出勤政殿的門,便瞧見了皇后站在門旁邊,像是偷聽了很久了。
楚菱安笑了笑,倒是沒有任何心虛,“巧了,母后也在啊,那初初先回家了,便不同母后一起用晚膳了。”
蔣如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。
待楚菱安邁出去沒兩步,蔣如霜一聲呵斥,“站住。”
“母后還有事嗎”楚菱安笑吟吟的,活脫脫就是個不受管教了的小無賴了。
蔣如霜看著她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,忍不住的往勤政殿里面瞟了一眼,楚堯一臉無奈的負手站著,也不說話。
“跟母后去椒房殿。”
蔣如霜確實是要硬氣了許多,她只是見了楚堯頭頂這幾日冒出來的白發,愈發的不忍,這樣一直鬧著矛盾,何時才能將問題解決。
有些話,楚堯不忍心說,她來說就是,他愿意在大女兒面前當慈父,那這個壞母親就由她來做了。
果真,楚堯聽到她要帶初初走時,出聲阻止“南月。”
蔣如霜道“皇上別跟著,臣妾只是許久未見初初,有些話想說而已。”
她冷聲厲色的語氣,倒是沒讓楚菱安有絲毫擔心。
不就早撕破臉了嗎,無非就是責怪訓斥她不懂事,她就是不懂事了,還能怎樣。
蔣如霜握著她的手,領著她往椒房殿走,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小腹,這丫頭說的話太過于氣人。
楚堯還說自己不偏心呢這些話要是從栩栩嘴里說出來的,恐怕此刻栩栩已經被打的屁股都開花了。
“母后別生這么大的氣,您肚子里還有孩子在呢,”她走的實在是快,楚菱安的腿都有些隱隱的疼了。
蔣如霜微微放慢了腳步,生氣確實是走的,只是她想同丫頭講道理,而不是責備或訓斥。
等回了椒房殿,楚菱安倒是沒怎樣,只是蔣如霜的心里都快憋死了,吩咐侍女給她倒水,來壓自己心里的火。
“你方才在勤政殿說的那些話,是身為女兒該同父親說的話嗎你父親是皇帝,一個皇帝跟你服軟,初初可當真是厲害,一家子都圍著你轉,你父皇讓你愁的夜不能眠,你沒看這幾日頭上平白多出了多少白發。”
“那母后,我給父皇去道歉就是了。”楚菱安一臉的無所謂,態度擺明了就像是不想搭理蔣如霜一樣。
蔣如霜本來心里就窩著火,聽到她這樣的話,怎么可能不生氣。
“你給本宮跪下”蔣如霜怒視著她,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小腹,氣的要死,喝了口水壓心頭的怒火。
楚菱安也不放在心上,跪就跪嘛,她撩起裙擺跪在地上,全然吊兒郎當的狀態。
蔣如霜走到她跟前,幾乎是指著她的腦門在說,“你捫心自問,你爹爹更疼你還是更疼你妹妹,因為你的腿傷你爹爹對你心存愧疚,處處都想著你,生怕哪里讓你多心讓你心里不舒服,宋玄卿的事情,你是受了委屈,你爹爹心里就好受了嗎”
蔣如霜停頓片刻,吸了口氣,又道“凈知道去你爹爹面前耍橫,說你爹爹不疼你,不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,初初,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,若非是你爹爹多年相護,你會走到今日嗎,你爹爹身不得已,半夜時常落淚,他為你付出了多少改變了多少,若按著你爹爹十年前的脾氣,你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還能安然無恙的跪在這嗎”
“娘親說完了嗎”楚菱安仰頭看著盛怒中的母親,她伸出手,給了自己一巴掌,“娘親說的對,初初就是沒良心,初初就是不配擁有這一切,我犯''賤,我活該被宋玄卿凌辱。”
蔣如霜被她這一巴掌搞得又是震驚,她握住楚菱安的手,神情如同楚堯方才的緊張,“初初,娘親就是勸不了你了是不是”
“娘親說得對,我就是冥頑不化,我要是被人強''暴了還能開開心心的笑語嫣然,那是不是也太沒心沒肺了啊。”
她看到蔣如霜沉默,冷哼了一聲,“娘親沒經歷過,自然是不懂,您也不安慰我,只會指責我的錯誤,若是栩栩被人侵''犯,栩栩胡鬧時,娘親可會這般來指責她呢您不會的,你恐怕比任何人都想要殺了兇手。”
楚菱安跪著,說完這些話后,腦袋沉沉的。
她不明白啊,為何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這么大,母后可以對從對她全心全意,到如今的無絲毫溫存,她也可以從乖巧,變成現在的不可理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