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菱安換下身上濕漉漉的衣裳,嘆了口氣,“你且盯著,讓他跪半個時辰去用膳,那我剛來時,也沒有讓爹爹這般操心啊,他什么臭脾氣啊,我早晚被他的倔脾氣給氣死。”
“小公子的脾氣是倔,但人品總不算太差,沒事的,公主養著他多年,他會記得公主的恩德。”
楚菱安想要的,絕不是他的報恩,便如同父皇收留她一般,她也只是想留個小東西在身邊玩樂,哪只這小東西帶給她的全是煩惱,可要活活給她氣壞了。
四日后,宋玄卿才知道季暖暖被殺的消息。
他的手臂才拆了石膏板,聽聞這個消息后,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悲傷,意料之中的事情,他早已做好準備。
既然楚菱安殺了他的暖暖,那么接下來,便應該由楚菱安代替他的暖暖。
傍晚,宋玄卿趁陳益不在,李樹沒盯著他,偷偷帶著行囊溜出了藥草谷。
他就是不想讓楚菱安好好活著,憑什么他都處在淤泥中,而處楚菱安卻可以還回去繼續做她的公主,向往光明。
既然什么都回不去了,那他便瘋狂到底就是了,就算弄死一個楚菱安,大不了他陪著一起死就是了,能有什么不得了的。
西津的那位公主清冷,從眉眼中來看,確實有幾分像大姐,起碼楚羲和就是這樣覺得的,她繼續懷疑,自己這位大姐跟西津肯定就是有點親戚在的,不然怎么會長的像嘛
送西津使臣的宴席上,楚羲和坐在母后身后小聲的嘟囔,“母后,你覺不覺得西津的公主長的跟我大姐像”
“不像,就算是像有些話你也不要亂說。”已經十多年了,沒必要再將初初的身世扒出來調查一遍,平白無故惹得生嫌隙。
“那母后,父皇以后要冊封她為妃的話,我喊她個什么呀喊娘娘但是她才跟大姐差不多的年紀唉,叫娘娘也太顯老了吧。”
“閉上嘴,好好吃你的飯,回去再想吃夜宵可不成,怎么吃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。”蔣如霜也很記恨女兒的這張嘴,奈何每次都說,栩栩這死丫頭就是不改,反正訓她兩句也不痛不癢的不能讓她長記性。
蔣如霜又舍不得下手去打。
“今日夢童也在,明日便要隨使臣前往西津,夢童是我東隅的功臣,朕敬夢童一杯。”說著,楚堯舉杯。
聞夢童一張娃娃臉跨跨的,但還是勉強顧忌皇上的威嚴,舉杯回敬皇帝。
她不過也才十二歲,憑什么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便要把她送去西津,她從小又沒享受過公主的待遇,委屈求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茍且偷生,這會子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了,要把她揪出來送去西津,憑什么。
顧夢童這樣想著,一滴眼淚不覺掉了出來,她委屈的要死,砸在自己的酒杯中,但是她記著舅舅和外公的囑咐,什么委屈也不敢鬧出來。
索性她也不是今日的重點,也沒人注意到她。
西津的公主悄悄離席,楚羲和也悄悄離開,跟在她身后。
偏殿,西津的公主姜羽兒正在換著舞衣,伺候她更衣的婢女對她道“公主要記得自己來東隅的責任,是為了西津一統天下,公主的責任是魅惑東隅的皇帝,便如同昔日的蘇妲己與紂王一般,讓他不理朝政,公主要學著干涉前朝,把握朝政,公主要是能有皇子,那西津竭盡全力也會輔佐公主的孩子上位。”
“你們只知道讓我來勾引東隅皇帝,方才席間,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妻兒身上,可曾有半刻落在我身上了,東隅皇帝是出了名的專情,你們是窮途末路了嗎想著讓我來勾引他。”
婢女被她懟的啞口無言。
姜羽兒哼了一聲,“姑母昔日也是皇后,如今落得個什么下場下落不明的不知道被關在哪個犄角旮旯里,我真是不懂你們了,自己想要天下自己去爭取不行,非要寄希望于女人身上,真是可笑。”
婢女給她整理著身上的舞衣,壓低了聲線道“公主是皇上最寵的女兒,落公主也是先帝最寵的女兒,公主忘了皇上說過,一個人享受了多少的甜頭,便要付出多大的艱辛,甜與苦都是成正比的,公主自幼學舞,舞姿曼妙動人,東隅皇帝定然會傾慕與公主的舞姿,屆時公主便要努力抓住他的心了。”
“就你們安排的好,他若看都不看我一眼,那我不就是成了整個殿里的笑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