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豫批閱著奏章,無視一旁的季裳初,無形中給小姑娘施壓。
他又派人上了一盤栗子酥,給季裳初當點心吃。
季裳初還是站在原處不動,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。
楚豫翻到那份南疆來的奏折,將奏折打開,看了眼墊著腳尖偷窺奏折的季裳初,問她:“朕聽聞你是太學里的小神童,字可都認全了。”
季裳初的話音里有一小丟丟的驕傲,“自然是都認全了。”
楚豫點點頭,“你過來看看你爹爹這份奏章是什么意思,朕眼睛乏了懶得看,你看懂了給朕講講。”
季裳初的眼神明目張膽的落在奏折上,不看倒是不知道,這么一看,她都替爹爹捏了把汗。
“南疆常年犯我東隅邊境,至此,為東隅一統,邊關安定,南疆不滅誓不歸,臣定拿下南疆政權,已祭東隅戰士亡靈。”
她不是沒聽說,皇帝已經多次派圣旨讓爹爹回朝慶功,但這些去傳旨的人不是失蹤便是被誤殺,沒有一道圣旨能完整送到爹爹手里的。
爹爹這是不想回來的意思啊。
那狗皇帝把她弄進宮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?不對,挾閨女以令爹爹?
那不就是撕破臉了,多不明智啊!
狗皇帝可千萬不能這樣做,千萬不能。
季裳初不想念那奏折上的文字,漸漸心猿意亂,爹爹寫的字還挺好看的,鏗鏘有力,龍飛鳳舞但不失風度。
嘖嘖嘖。
不愧是她季裳初的爹爹。
楚豫悠悠的開口,“朕最好奇的還是一件事,初二那日,你是怎么知道晟王的那杯茶有問題的,那日朕派人調查過你的蹤跡,你不該知道那杯茶有問題,若說是猜的,是否也太準確了些?”
季裳初一下子被問住了。
總不能說自己看過原著吧。
但……
她貌似沒什么正經的理由來解釋。
她索性干脆不言語,既然楚豫好奇,那邊一直好奇著吧。
“朕懷疑過,畢竟是晟王的手下帶兵屠了你們全村,朕一開始以為你是來找晟王報仇的,但數月觀察下來,也并不是,你一進京城便直奔晟王府,目的性太強,朕不得不懷疑,朕相信晟王也一定派人調查過你的身世,或許他收養你,也不過是對你有那么一絲絲的愧疚之心。”
楚豫繼續給季裳初洗腦:“你應該恨他才對,畢竟是他的手下屠了你們全村,破壞了你的家園,讓你沒有了爹娘流離失所,讓你被人嘲笑變成一只寄人籬下的可憐蟲。”
季裳初的心臟猛的疼了一下。
她內心深處,尚有一絲靈魂存在的季裳初又被楚豫的三言兩語給喚醒了。
她體內的季裳初日日夜夜都想著為自己的爹娘報仇,平日里她可以壓制住她,但就算聽到一絲挑唆,體內的季裳初便會被復仇的念頭給喚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