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裳初喃喃道:“對,我恨他,是他害死了我的爹娘族人,是他讓我流離失所,所以,所以我應該恨他!”
楚豫添油加醋,“對,你不光應該恨他,你還得想辦法,殺了他才行。”
季裳初看著楚豫,眼里的目光十分堅定,他應該殺了楚堯,來給自己的爹娘報仇,來給自己的族人報仇。
楚豫很滿意的笑了笑,他更加堅定著季裳初的想法:“你如此認賊作父,難不成真的要給你的殺父仇人養老,那樣,你對得起你的生身父母嗎?”
傍晚最后一縷晚霞也被青山遮住,季裳初的內心極度壓抑。
她只要聽見任何有關季村被屠的話題,體內那個復仇的靈魂便會被喚醒,她壓不住這具身體原主那一絲復仇的靈魂。
她也不知道,自己最后會不會對爹爹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。
而今之際,她只能先查清季村為何被屠,為何都是東隅子民,楚堯會縱容手下屠盡滿村的村民。
理智告訴她,爹爹不是這般是非不分,嗜殺成性的人。
其中定有什么隱情和誤會。
……
晟王與高寶瑾的婚事定在六月初六,眼看婚事將近,若晟王不能在六月初六之前回來,這婚事便要再往后推延。
推延到何時,誰也沒個定數。
高寶瑾自然著急。
但是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,她與爹爹的關系便淡了許多,她的婚事也是母親一手操辦的,爹爹根本都不過問。
但讓楚堯從南疆回來跟她完婚這件事,在前朝的范圍之內,只有爹爹能開口,母親沒法去過問。
于是她帶著補品去到爹爹那院,放低了姿態,裝作孝順乖巧的去給父親請安:“爹爹,數日不見,爹爹消瘦了不少,女兒搜尋了許多補品,今天特來孝敬爹爹。”
高昌明白她的意思,但內心對這個女兒也是厭煩至極,揮揮手對她道:“陛下派下的公務本相還有幾樣沒處理完,你先下去吧,本相此刻不得空。”
高寶瑾皺了皺眉,“爹爹這般不待見女兒,但女兒嫁到晟王府,也能讓相府光耀門楣,女兒若是嫁不出去,丟人的也是相府。”
“你以為你用的那些骯臟手段別人不知道,你給晟王那個閨女下一次毒被發現也就算了,但你還敢讓太師府三少的一個妾再給她下毒,你知不知道太師府那個妾險些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毒死,她派人來相府鬧了多久,為父已經將事情擺平了,此事再不追究,你回去好好呆著吧。”
事情被揭穿,高寶瑾有一瞬間的尷尬。
但隨后,她也只是無所謂的態度,“那對母女在太師府不受待見,就算死了又如何,季裳初活著,早晚會是女兒進晟王府的一個禍害。”
“快走,本相正頭疼著,別耽誤本相處理公務。”高昌的逐客令說的一點情分都不留,他甚至不敢想,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兒,為何如此心理扭曲,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。
高寶瑾的臉氣的近乎扭曲。
她在父親這里碰了壁,只能自己想辦法讓楚堯快快回來,與她成婚。
能牽動楚堯的,除了季裳初,還有太后啊。
太學的慣例,開課一個月,放假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