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鐲子,你給她帶回去吧,母后給她的東西,本王沒有拿回來的道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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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一晚上的嚴寒,季裳初凍的窩在柴火堆里,她的雙臂抱著膝蓋,但腿被凍的沒什么知覺,還一直在發抖。
柴房明明沒有窗戶,但她好像是出現幻覺了,感覺面前有一縷陽光照下來,她爬過去,那縷陽光便往后退了退,她再靠近,陽光又躲開了,直到她爬到墻角,一頭撞在了墻上,才稍微清醒了一點。
蔣如霜出門,她在王府沒有地位,身份也只能是王府的下人。
但員外府一見王府來人了,便慌了神,王府怎么會在意一個被趕出來的丫頭,何況這丫頭,不是還給了晟王一刀。
晟王并不像是不計前嫌的人。
蔣如霜話語得體,對洛員外道:“我們王爺還顧念著往日與季姑娘的父女情分,聽聞她犯了錯,特讓我來看看,還有,這金鑲玉的鐲子,確實是太后娘娘生前留給她的,王爺特讓我送了回來。”
蔣如霜亮了亮那只鐲子。
洛員章汗顏:“是在下糊涂,但事情并不只此一件,昨日我夫人娘家妹妹帶女兒來訪,小丫頭丟了個生辰銀鐲子,在季姑娘那屋確實搜了出來,所以才小懲大誡,把季姑娘關進了柴房。”
蔣如霜問道:“是所有人的房間都搜過了,只在季姑娘的房間里搜了出來,還是只搜了季姑娘的房間,若是前者,那定然是她的錯,但若是后者,豈非太刻意了些。”
洛員章也沒想到,王府的一個下人,竟然如此的強勢咄咄逼人。
但既然是王府的人,那他便不好得罪,只好解釋道:“昨日與表小姐解除過的人只有季丫頭,所以便先搜了她的房間,一搜便搜了出來,雖然是小孩子犯錯,但該罰還是得罰。”
“洛員外可否帶我去見見季姑娘,我也好回去跟王爺有個交代。”
“可以可以,管家,帶這位姑娘去柴房見一下季丫頭。”
管家上前來,“姑娘請跟在下走。”
員外府的柴房,昏暗幽濕,連個窗子都沒有。
管家打開柴房的門,蔣如霜被那嗆人的濕氣嗆的咳了咳,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肚子。
“人呢?”
一眼看過去,都是木柴和苞米皮,哪里有人。
管家也疑惑,柴房沒有窗戶,想跑是肯定不可能的,他進去找了找,突然猜到了什么差點跌倒,季裳初疼的嚶嚀了一聲,管家這才注意到腳底下踩了人。
他扒拉開那些苞米皮,季裳初正躲在苞米皮下。
蔣如霜的眼眶略微有些酸澀。
在王府,楚堯對這丫頭再冷淡,可也沒人敢如此對她。
她走進柴房來,把地上的小東西扶著坐起來,季裳初眨了眨眸子,看到面前的人,笑了笑,笑得瘆人,她嘟囔著:“我是不是快死了?”
蔣如霜嚇了一跳。
給她擦了擦臉上的灰,“乖初初,是我,你乖,我回去跟你爹爹說,早日接你離開這里。”
……